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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大哥,我知错了,我给你赔罪!大哥你千万别杀我……延儿才刚上学堂,芊儿才会走路,他们……他们都还小,都还离不开母亲……”

  察觉那剑尖半分都未移动,崔节愈发崩溃,但又不敢放声痛哭,深怕惹毛了后面那疯子,真将她一刀捅死。

  忽地,她终于想起一旁静坐着仿佛事不关己的白衣女子,身子向前,快速躲开那剑尖,扑通一声跪到了辛宜面前,痛哭流涕得拽着她的大氅下摆。

  “大嫂,都是我的错,是我不该以下犯上辱骂大哥,不该口不择言污蔑大嫂,崔苓是……是她死有余辜……呜呜,是我糊涂了,是我冤枉了大嫂,是我对不住大嫂……”

  见辛宜依旧面无表情不愿理会她的模样,崔节彻底急了,竟抬手给了自己两巴掌,痛哭道:

  “大嫂,我真的知错了……呜呜,您是季氏宗妇,是我的大嫂,我以后再也不敢以下犯上了……”她继续拽着辛宜的裙子,开始磕头,“大嫂将来也是要做母亲的人,芊儿不过两岁,她……她离不开她的阿娘……呜呜……大嫂……求你……救救我……”:

  芊儿才两岁,她还离不得阿娘……

  犹如一块巨石投进深水,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浪花,辛宜面上的冷漠无情旋即化作一地碎渣。

  “够了,你回去吧。”辛宜无力地扶着拦杆,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被苦涩与心痛取代,眉心紧拢,半侧过脸,不愿再看这些碍眼的人。

  灯火落在她的脸庞上,平白添加了一丝愁绪。这幅被戳中要害,痛心疾首的模样,落在季桓眼里,却添了另一层含义。

  定是崔节这误打误撞的话勾得她想起了那个孽种!

  “将人带下去,打五十板。”

  本以为有了辛宜的松口,她少说能逃过一劫。谁料季桓这厮要打她五十板子,这不是间接要她的命吗?

  崔节恨恨得看向两人,当即准备两眼一晕昏死过去。

  直到听见一阵匆匆的脚步声,她的脸色瞬间煞白。

  该不会是,此时要打她板子?

  “大哥!”熟悉的沉重声音传入耳畔,崔节眼底又涌起一阵泪花。

  季珺急冲冲赶来,看了一眼狼狈的妻子,深深替她捏了一把汗。

  听到下人的禀报,他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多年,崔节还不知道他大哥季桓是何人吗?她怎么敢去招惹季桓!

  大伯季选死后,十九岁的大哥成了季氏家主。他当家不过半载,继母孙夫人和其所出的六岁的女儿季汐相继病逝。

  府中之人自然知道这其中阴私,但是为了季桓的名声,为了清河季氏的名声,众人都绝口不提,对外只称病逝。

  就连他亲阿姊季泠,不是到现在还被软禁在禄苍庵吗?

  多年来他与大哥虽然是兄友弟恭,但对他而言,更多的是敬畏和惧怕罢了。

  “大哥,我替识芳向大哥大嫂赔罪。识芳她近来病糊涂了,头脑愈发不清楚。今日竟然冲撞了大哥大嫂,回去我定然会依照季氏家规好好管教她。”

  看季桓的面色似乎有些缓和,季珺瞪了崔节一眼,给她使了眼色。

  “大哥大嫂,我今后再也不敢了,今后识芳自愿去天梧山清修,替大哥大嫂还有府中众人祈福。”崔节红着眼,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看着下人将崔节扶走,季珺才松了一口气,又是好一阵同季桓和辛宜赔罪,这才离去。

  二人离开后,喧嚷的吵闹声终于消停。

  深秋的夜晚凉得如同冬日湖面的寒冰,冻人的紧。

  可倚坐在池边的女子,任凭凉风如何吹拂她的裙摆,冷风深深灌紧领口,她都像感知不到似的,依旧侧着身子坐在那,一会抬眸看满月,一会又垂眸凝视着枯荷发愣。

  被漠视的男人彻底沉了脸,一言不发,上前直接揽腰将女子打横抱起。

  身子的陡然悬空,激得辛宜尖呼一声,下意识地环上男人的脖颈,二人一时四目相对。

  辛宜只觉厌恶。

  如同触碰脏物旋即收回手去,遂将头扭到了一边,不再同他对视。

  丫鬟们执着六角琉璃灯,远远在前方探路。季桓抱着怀中的女人,稳步前行。

  辛宜实在不想靠近他,可环抱着她的手臂健壮有力,桎梏得紧,这种姿势导致她无论如何都挣不开男人的怀抱。

  她不想看见崔节,更不想看见季桓。经过这几次的交锋,她实在是累了。每一次都如同对牛弹琴,每一次落在她身上的那些苦与痛,那些屈辱都是实打实的,

  季桓既然想要她,那便要她罢,只要安郎和阿澈能够平平安安,她在季桓那疯子身旁,当个活死人又有何难?

  无论如何她也小他六载,总有熬死他的那一天!

  第42章 第42章:强取豪夺不允许她拒绝夫妻……

  夜风在耳畔呼呼作响,两人的衣袂交织在一起,随风飞舞。男人就这般抱着她,从荷塘走回宣苑的正房。

  二人一路无话。

  将她放下后,男人旋即起身进了湢室。盯着他的背影,辛宜目光沉沉,长眉拧起,面上的平静渐渐消弭。

  他面上的掌痕已然消散,就连她脖颈的伤痕都在渐渐愈合。时间似乎想将这一切悄悄掩去,将她二人送回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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