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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我非做不可。”

  “好!好得很!”齐老爷子气得浑身发抖,“你要是执迷不悟,从今往后就别叫我爸!我们断绝父子关系,齐家再没你这号人!”

  他额角青筋跳动,整张脸都扭曲得骇人,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沉默良久,齐辉终于开口,给出自己的答案:“可以。”

  “你这个混账东西,看我不打死你。”齐老爷子怒不可遏,抓起茶杯就砸了过去。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直到齐老太太急忙上前劝解。经过一番周旋,双方各退一步才勉强达成妥协。

  齐老爷子手指轻捻着菩提手串,锐利的目光似能穿透人心。

  “辉儿,我可以放任你跟梁如云走。”

  “但是两年之内,你们需要为我齐家诞下嫡孙。”

  “耀儿和他老婆都不可靠,我不能让齐家的根基毁于一旦。”

  于是,齐衍礼诞生了。

  离开保温箱的庇护后,这个羸弱的婴孩便被送回国内。令人唏嘘的是,夫妻俩竟然没有见过他一面。

  不是不能见,是不想见。

  回到国内,齐衍礼被齐老爷子带在身边亲自教导,并钦定为齐家下一任掌权人。

  而他不负众望地展现出来了惊人的学习天赋与商业头脑。

  ……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默,齐衍礼的情绪已渐渐平稳,却依然保持着将纪知鸢圈在怀中的姿势。

  他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背脊,下颌轻轻搁在她肩头,像只寻求慰藉的幼犬,固执地不肯松开主人。

  听完整个故事,说不震惊是假的。

  纪知鸢还没回过神来。

  难怪……

  难怪方才在餐桌上,齐辉和梁如云对待齐衍礼的态度如此疏离,眼神中不见半分温情,仿佛在审视一个毫不相干的陌路人。

  不,或许连陌生人都不如。

  倒是与自己这个初次见面的儿媳擦肩时,他们竟还微微含笑,点头致意,显出几分得体的礼数。

  呵,他们也配用齐衍礼父母的名头出现在家宴?

  纪知鸢眼尾微挑,眼底浮起一丝讥诮的冷意。

  “关于我的身世,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你是第一个知道的。”齐衍礼的声音贴着耳畔传来,尾音带着几不可察的轻颤。他似乎突然意识到这话听起来别有深意,急忙补充道:“我没有想要博取你的同情的意思。”

  话音戛然而止,他下意识屏住呼吸。胸腔里跳动的心脏仿佛悬在悬崖边上,静静等待着纪知鸢的回应。

  “嗯,我明白。”

  纪知鸢的声线平静得像一泓秋水,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

  她轻扯了下环在腰间的手臂,声音放得更轻:“齐衍礼,先松开一下好吗?”

  一句话像碎石坠入湖面。

  原本就绷紧神经的齐衍礼顿时乱了方寸,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收紧了手臂。

  “不行。”他的声音闷在她的肩窝里说,“不

  放。”

  纪知鸢能感受到齐衍礼此刻的混乱与不安,她放柔声音,带着几分诱哄的意味,“你抱得这么紧,我要怎么亲你呢?”

  在听完齐衍礼的遭遇后,纪知鸢心头涌起一股难以抑制的冲动——她想要亲吻他。

  这并非出于怜悯或安慰,而是一种纯粹的本能渴望。

  齐衍礼闻言一怔,眼中瞬间迸发出难以置信的惊喜。他下意识松了松环抱的手臂,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你刚才……说什么?”

  趁着齐衍礼怔忡的瞬间,纪知鸢已然灵巧地转过身来,眼波流转间盈满笑意,声音里带着雀跃的尾调:“我说,我想亲亲你。”

  下一秒,她踮起脚尖,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庞,在男人尚未回神之际,一个羽毛般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角。

  纪知鸢亲吻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唇瓣碰上的瞬间,便离开了。

  空气中只余下她淡淡的甜香。

  齐衍礼怔了许久才回神,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笑,指尖轻轻摩挲着方才被纪知鸢吻过的地方。

  “齐衍礼,这些年独自扛下这么多,很辛苦吧。”

  纪知鸢语气温柔,眼中浮上一丝心疼。

  她抬起手,指尖轻拂过他的短发,短发黑硬却意外地柔软,仿佛触到了他坚硬外表下不为人知的柔软。

  被至亲当作利益博弈的筹码;被束缚天性,硬生生磨成齐家完美的傀儡;更被无数暗处的眼睛觊觎着,恨不能将他碾碎在权谋的齿轮里。

  这些本不该是他承受的。

  是血脉相连的人,亲手给他套上了枷锁。

  独自扛下这一切,接受带有目的性的爱。

  一定很辛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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