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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神色轻松的样子,很快问:“祖父是真不同意吗?还是说……”

  秦谏回道:“祖父什么也没说,但我觉得他有松动,应该是在犹豫,我想等一等,等到晚上,若他还不放我,你就去和他说我明日还要上值,求他放人,他看在你的面子必定会放,到那时我再去同他力陈利害。”

  他又想了想:“真要不行,我便去拜托沈夷清,叫他暗中查一查王昊川,说不定还能查出他不少更骇人听闻的阴私,到那时再与祖父谈。”

  程瑾知没想到他还没放弃,他身上有一股书生意气下的张扬狂傲,不达目的不罢休,而她却像一个步入暮年的老人,已没有了对抗一切的勇气。

  她对他这般勇气钦佩又向往。

  她答应下来,“好,那晚一点祖父若没说放你,我去求他。”

  秦谏拉住她的手:“辛苦你了。”

  她摇摇头,“我还给你带了水,你要喝吗?”

  秦谏接过水筒,喝了一口,还给她。

  她又问:“真的不吃?”

  秦谏肯定道:“不吃,你早些回去,下午歇息一会儿。”

  “好……那,我先走了。”

  他提起食盒,替她拿过窗台,放到她手中。

  她接过,看他一眼,转身离开。

  他却突然叫住她:“瑾知——”

  程瑾知回过头来,见他一动不动看着她,不禁疑惑。

  他眼中露着缱绻柔情,认真道:“我好想亲你。”

  她又无奈,又想笑,最后皱起眉头道:“祠堂重地,你干什么呢,让秦家先人听到了以为我不是什么好女人!”

  秦谏便看着她笑,她终于提了食盒离去。

  他目送她离开祠堂,关上窗,回到祠堂牌位前。

  跪下,望着祖先牌位道:“谢谢列祖列宗,叫我未入迷途,娶了瑾知,也望各位先人能让琴妹觅得良缘,不入虎口。”

  说完,重重拜了下去。

  第28章 第28章油腔滑调

  直到天黑,老侯爷果真未放话让秦谏出来。

  程瑾知有些着急了,对秦琴来说,事情再拖下去更加不可能退婚了,对秦谏来说,也跪了有整整三个多时辰,不吃不喝,真有些难受。

  她于是去了贤寿堂,拜见老侯爷。

  老侯爷倒是很快让她进去,坐在堂下,问她有何事。

  当然这是明知故问。

  程瑾知便跪下行大礼道:“祖父,表哥已在祠堂跪了三个多时辰,粒米未进,明日又要去东宫上值,孙媳求祖父开恩,放表哥出来,他定已知错了。”

  老侯爷轻哼:“他知错?他怎会知错?想必他也不会饿肚子吧。”

  程瑾知连忙道:“孙媳是偷偷去给他送过饭,但他没吃,说他确实有错,祖父罚他是该的,只喝了一口水。”

  老侯爷神色稍缓,问她:“我明白他,他既动念,必不会就此罢休,他与你怎么说?若我就是不同意,他要如何?”

  程瑾知想了片刻,决定先卖了秦谏。

  但她又不能立刻告密,只好犹豫,老侯爷开口道:“你要连我这祖父也瞒着?”

  程瑾知这才道:“叫孙媳来求祖父,是表哥吩咐的,说待祖父放了他,他就去找那位沈的好友,叫他查一查那王二郎是否有其他作奸犯科之事,若再不行,便劝动太子殿下来施压,定叫祖父知难而退。”

  “他倒是能耐,不拆了这桩婚倒不罢休了!”老侯爷气得一拍桌子。

  说完意识到程瑾知还跪着,温声道:“你且先起来吧,与你无关。”

  程瑾知没有起来,倒是开口道:“孙媳有话要讲,怕祖父怪罪,便先跪着。”

  老侯爷看向她。

  她说道:“孙媳倒是觉得表哥很好。此事本与他无关,他一旦干涉,既得罪二叔,又惹怒祖父,还叫王家记恨,他却为自家妹妹,愿意去做;且并非愚昧冲动之人,而是先让孙媳去找秦妹了解详情,再劝说琴妹、二婶,最后他来劝说二叔,只是事不凑巧,二叔竟已承诺了婚事,他这

  才只能来叨扰祖父。

  “他和我说祖父既未同意,也未反对,定是在犹豫……”

  她说到这里,老侯爷眉头一皱,露出不悦,随后将脸扭向一边,掩饰脸上的尴尬。

  她没抬头,继续道:“若他说的是真的,那证明他的话必然是有理有据,让原本已确定心意的祖父有了松动,之后作下的种种后续部署,也都是有用的,这岂不证明他有勇气,有谋略,且有担当?

  “以他之担当和能耐,将来必定能将秦家看顾好,又何须此时忍气吞声将琴妹嫁与王家?

  “再说,以王家这所作所为来看,必是家风不正、子孙不贤的门户;而秦家以开国谋臣立府,祖父方正贤良,子孙不论是否有出息,至少都有德行,不是作奸犯科之辈,孙媳觉得,两家并非一路人,真成了姻亲,也不一定能走到一起去,有了祸事倒免不了受牵连。这桩婚事,许是弊大于利。”

  老侯爷确实被说动了,但又想,很明显这孙媳也不是她表现出来那么乖巧,她分明是步步为营,叫他先相信她,再承认孙儿,最后也来劝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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