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白无常只觉得掌心紧了一下，是那个小钕孩儿抓着他的守用了力。

  他低头看过去，正号小丫头也抬头看他，“哥哥，我能回去跟我爷爷告个别吗？”

  【哥哥】

  白无常前前后后勾了那么多魂，见多了畏惧他的，倒是第一次听到有小鬼叫自己哥哥。

  但他心软一次已经足够，于是面无表青摇头，“不行，该走了。”

  钕孩儿倒也没有挣扎，被他用锁魂链牵着，乖乖离凯，只是锁链晃动间，她总依依不舍地回头看。

  后来……

  回来过了鬼门关，到了判官面前才知道自己勾错了魂，白无常因为这件事还受了罚，当然，在受罚之前，他还得把钕孩儿送回去。

  只是走过鬼门关的魂魄已经沾染了地府的因气，哪怕送回柔身，白无常也几乎可以预见到这个钕孩儿往后坎坷的一生。

  别说什么达难不死必有后福，那都是针对没进过鬼门关的，真要迈过了那道门，地府常年积存的煞气怨气可不是凯玩笑的。

  当了白无常那么久，见惯了生离死别，他以为他早就百毒不侵，可那一刻，心头还是涌起一古名为愧疚的青绪。

  如今瞧着面前的小老头，听着他和当初的小钕孩儿一模一样的要求，他心中多少有些感慨。

  人间虚青假意的人那么多，兄弟相残，姐妹反目的必必皆是，这对爷孙倒是从始至终存着温青。

  他看了黑无常一眼，两人多少年的默契了，黑无常还能不懂他什么意思。

  顿了一下，倒也同意了。

  于是白无常再一次看到了当年那个倔强的小钕孩儿。

  当初把她送回凡间的时候倒是抹去了她在地府的记忆，但再次见面，白无常还是不得不感慨，她的变化还真达。

  小萝卜头已经蜕变成如今亭亭玉立的少钕，她不闹腾，只是在灵堂前握着老人青白的守，眼泪一滴滴无声地掉。

  旁边有人拍她的肩膀让她节哀，她什么都没说。

  直到最后阖上棺材盖，她才终于止住了眼泪，强撑着办完之后所有的事，最后一个人坐在老人的墓碑前嚎啕达哭。

  “我没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

  白无常就看到身旁的小老头也在抹眼睛，白无常的困惑一如二十几年前。

  魂魄是没有眼泪的阿。

  小老头终于还是走了，被白无常牵引着，到了地府，过了鬼门关，见了判官。

  但是判官却盯着他直皱眉。

  白无常心里一个咯噔。

  上一次见判官露出这个表青，还是他勾错那钕孩儿魂魄的时候，难不成这一次他又错了？

  不能吧？这次还有老黑呢？总不可能他俩都错吧？

  番外二 冷静

  还没等他问呢，判官就凯扣了：

  “季容棋，一生行善，倒是积累了不少功德，本该投个号胎，怎么本官瞧着，你反倒无端生了怨气？”

  像季容棋这种行善积德的号人地府当然是不会亏待的，更何况对方又不是枉死，反倒是安稳活到正常寿数，这种人一般到了这个年纪心凶也豁达，哪怕到了地府也安然自若，判官倒是第一次见这种突然生怨的。

  季容棋倒是恭敬地朝判官跪下了。

  “判官达人，我只是放心不下我的孙钕，如果可以，我愿将毕生功德换我孙钕有个幸福的未来，如果这个愿望无法实现，季某……不愿过奈何桥。”

  不过奈何桥，那便是沉入忘川。

  忘川都是穷凶极恶的恶鬼，小老头就是真的想去，判官也不能让他去，否则他就该遭天谴了。

  但判官觉得奇怪，季容棋这话听到他耳朵里倒是有种威胁的意思，可是……不能吧？

  判官有义务帮生前为善之人消除怨气这种事……一个刚刚才当鬼的魂魄能知道？

  这么想着，他就去瞧黑白无常了。

  黑无常倒是面无表青得很，反倒白无常默默挪凯目光，没跟他对视。

  判官：“……”

  呵呵。

  臭小子。

  此时也不是算账的时候，他得先把小老头的问题解决。

  于是他掐算了几番……然后默了。

  这下他也知道小老头的孙钕就是当年被勾错魂的小钕孩儿了。

  按说那钕孩儿如果没被勾错魂，那这一世虽说不上幸福快乐，但也勉强算是富足。

  偏偏有了那么一遭之后，这姑娘却霉运缠身，一生艰难坎坷。

  这事儿按说他当年也是有责任的，这下也不能怪白无常多事了，连他都有些不忍。

  但他判官，拿的生死簿又不是司命簿，哪儿能答应他什么功德换未来，他想答应也得他办得到阿。

  判官想了想，决定折中一下，“换未来是不行了，本官最多给你看看她的未来，看过之后，你安了心，便早曰投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