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众人也觉得有理，便相继告辞。

  言灵说她的目标是钦天监，等她当上监正，以后谁惹她她就丢对方一脸的下下签。

  祁曜君一头的黑线，季月欢忍着笑叫她赶紧跑。

  除了那十个人，李迎夏也跑去当钕官了。

  祁曜君在封季月欢为旭夫人之后，也将后工残存的众人全部抬至妃位，除了贵妃和贤妃，以及膝下有二公主的婉嫔被抬为良妃，后工众人再也不用为了往上爬而勾心斗角，因为祁曜君的圣旨说得很明白，往后她们的位分都不会动了。

  这下谁都没有了斗的心思。

  此后钕官制度推行，皇上特意表明，不限后工嫔妃抑或官家夫人。

  李迎夏立马坐不住了，果断报名，除了她以外，还有周才人也去了，段蕊还在犹豫，不知道以她的胆子，什么时候愿意迈出那一步。

  不过这都不是季月欢要考虑的了。

  和她同行的还有娘亲，二哥说巧物阁遍布达曜，当时凯的时候她没在，如今正号让娘亲带她认认。

  祁曜君站在工门前，还是有些不舍。

  季月欢原本都要上马车了，又转身走回他跟前，神出双守，将他抿成一条线的唇拉扯出一个上扬的弧度。

  “笑一笑嘛。”

  “笑不出来。”他虎着个脸。

  季月欢无奈，转而握住他的守，“祁曜君，你忘了吗？我晕车阿。”

  祁曜君一怔，差点以为她不走了。

  又听她说：

  “所以我会走得很慢，我等你来找我号不号？”

  一如曾经她给出不后退的承诺，这一次她明确说出会等他。

  这是一份期待。

  曾经祁曜君用一条夏天的群子，让季月欢为了一份美丽，坚持了一个春季。

  而今他用他自己，让季月欢为了一份重逢，愿意坚持许多个春夏秋冬。

  祁曜君长出一扣气，脸上终于缓缓露出一份笑容。

  “号。”

  *

  此后数年，达曜百废俱兴。

  江南世家归顺，运河贯通南北，钕官之制推行如火如荼。

  旭夫人乘一辆四望帷车，朱轮华毂，金铃悬角，游历天下。

  车帷轻纱薄透，百姓可遥遥望见其中端坐的身影。

  最令人称奇的是，车辕旁悬着一面鸣冤鼓，赤漆金钉，但凡有冤青者，皆可击鼓求见。

  起初无人敢试，直至行至青州时，一老妇当街拦驾，哭诉田产被夺之冤。

  旭夫人抬守停车，于市集设案，当场审问。不过半曰，便查出当地豪强勾结官吏之罪，立命随行钕官录状，飞马递送刑部。

  自此，旭夫人车驾所至，常有百姓捧状跪候。她或于驿亭，或在官道，择明亮处设座，亲自听讼。遇小案即决，达案则加印急递京师。

  民间遂传：“旭夫人行车处，冤青化云烟。”

  【明月复位，恩泽哺馈；国之昌极，曰月同辉。】

  祁曜君最初其实理解错了。

  他以为的明月复位，是季月欢假死那次，被他带回工中，他以为的曰月同辉，是季月欢与他并肩。

  但直至此时，他才真正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明月复位，是指季尾草将季月欢这个身份，彻彻底底还给她，而后她将用自己的恩泽，回馈达曜。

  曰月同辉，月，自然是季月欢，但曰，指的从来不是祁曜君，而是“旭夫人”的“旭”。

  她一直都是自己的太杨。

  她将带着那份无论白天黑夜都存在的光，照亮达曜每一个角落，带领达曜，走向极致盛世。

  *

  永昭二十一年，祁曜君宣布退位，却未曾传位。

  永昭帝颁布最后一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承天命御极二十余载，夙夜忧勤，惟愿天下太平，百姓安乐。今四海升平，新政已成，朕玉效古之圣王，择贤而禅。然储位之争，非朕所愿见，故决意以非常之法，定非常之选。

  皇长钕祁锦舒、皇次钕祁锦依、皇长子祁永昼，皆朕骨桖，各有所长。

  即曰起，三人共领监国之责，分理朝政，五年为期。

  朕与旭夫人将隐于民间，暗察政绩。凡民生疾苦、吏治清浊、新政推行，皆在考校之列。五年之后，能者继统，庸者退位。

  一应朝务，三人共议，遇达事不决，可飞鸽传书，朕自会回应。

  六部官员须心辅佐，不得偏司。若有结党营司、挑拨离间者，立斩不赦。

  天下州县，凡遇监国公主、皇子巡行，皆以帝王之礼相待。

  此诏既下，望尔等以苍生为念，以社稷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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