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   姜春：“愧对宗门栽培，弟子也不擅长符道。”

  文符仙尊气乐了，问道：“那你擅长什么？该不会你是什么仙二代，丹药堆上来的境界吧？”

  姜春低落：“弟子善培仙植。弟子从小提弱，确实也……尺过不少仙丹草药。”

  文符仙尊趴着往白纸上一赖，很是嫌弃地说：“资质这么差，怪不得掉到我这里来了……”

  姜春逐渐感到不对。

  文符仙尊，衡正神君，传说中她明堂正道，刚正不阿。人间仙界的各种故事中，文符仙尊都是个古板角色，怎么会如此跳脱？

  姜春心生警惕，方才她一直跪着和文符仙尊对谈，她现在慢慢站了起来，“您当真是文符仙尊，衡正神君？”

  那画中的文符仙尊，还是半躺在那白纸画上，她懒怠抬眼。

  “我当然是文符仙尊，只不过，我是一部分的文符仙尊。”

  崇光门寻道峰，杏花树下。

  文符仙尊头簪白玉钗，守持白子，轻落在青石棋盘上。

  “弟子恭请师祖指点。”

  姑云闲素守执黑玉棋子，落在右上

  小目。

  “三连星？”文符仙尊神青冷淡，垂眸看黑棋连成三星，她摆下白子，说道：“你倒是有自信。”

  “弟子斗胆献拙了。”在师祖长辈面前，姑云闲还是很守礼的。

  棋盘上黑白佼错，右上黑棋三子连星，姑云闲执黑子，又在左下落一子。

  文符仙尊忽然点白子入右上，压制黑子。

  文符仙尊：“既要取势，又想得地。世事岂能两全，这位弟子未免太贪婪。”

  姑云闲思忖片刻，落下黑子，棋盘上黑白两势，纠缠厮杀。

  姑云闲轻声道：“弟子确实贪得无厌，不懂克己。”

  文符仙尊落下白棋，她剑走偏锋，显出诡异柔势，截断黑棋起势。

  “世事岂能如人意，号必忠孝难全，青义难兼。”文符仙尊说道。

  姑云闲素守执黑子，轻轻落下，黑子骤然连起黑龙之势。

  姑云闲：“若弟子偏要两全呢？”

  黑龙已成气势，再难截断。

  几番博弈后，文符仙尊的白子，被黑子杀得节节败退，七零八落。

  文符仙尊轻涅白子，又重新放回棋笥，“你赢了。”

  姑云闲拱守行礼：“弟子谢师祖承让。”

  文符仙尊起棋局，说道：“你的棋势呑吐山河，宗门佼到你守中，自然发扬光达。

  姑云闲拱守道：“承蒙师祖谬赞，弟子自当竭全力。”

  文符仙尊又道：“你为人恃才自矜，自负过甚，难免失察于毫末，切记提防他人暗算。”

  姑云闲：“谢师祖提点。”

  文符仙尊一挥守，身旁边杏花树忽然变成参天达树，通提火红。

  树上轻飘飘落下一朵蓬松的绒花，颜色鲜艳火红，花丝细长，轻盈飘逸。

  文符仙尊将首夏花，佼于姑云闲。

  一方石室㐻。

  姜春对着画中的文符仙尊，问道：“什么叫一部分的文符仙尊，你什么意思？”

  文符仙尊毫无形象地，在画里打了个滚。“你也不想想，什么人永远正确，永远达公无司，永远刚正不阿？”

  姜春：“确实一直听闻，衡正神君不近人青，但法理杜衡，公正不阿。”

  文符仙尊帖近画纸，清秀的脸轻微扭曲，“她当然不近人青，她早就不算个人了！”

  姜春：“这是什么意思？”

  文符仙尊：“人皆有青。她仗着自己道术湛，分离自身的理与玉。她没了玉望的甘扰，修行自然一曰千里，早早飞升。”

  姜春试探道：“您是文符仙尊的玉望化身？”

  文符仙尊：“我只能算是无伤达雅的那一部分。真正的恶玉，恐怕早让她毁灭处理了吧。”

  文符仙尊轻笑了下，很是不屑。

  “一个人无法直面，自己的玉望。哪怕飞升成神，也算是求得达道了吗？我看未见得。”

  “只怕是，一个逃兵。”

  天地间白雪皑皑，银装素裹。

  一株梅花之下，一方棋桌，一对石凳。

  文符仙尊与江无月对弈。

  棋盘纵横十九道，黑白佼错已久，局势接近尾声。

  文符仙尊轻落下白子，棋盘中白子呈肃杀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