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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杰摇摇头,哭笑不得道,“这个时间跨度也太大了,就是黑诊所的庸医都不敢这么诊断。”
“喂喂,这位逃犯小哥,你这样质疑我的医术,小心我把你举报哦!”
他喝了一口酒,像是叹气,又像是饮酒后的习惯性吐气,眉头微微扬起,表情却很放松:“你还是老样子,硝子,但也是这一点最让人安心。”
“这位小哥,没有哪个女生喜欢被人评价为‘一成不变’,特别是她觉得自己进步很大的时候。”
硝子晃了晃手中的啤酒,另一只手撑脸,眼睛带着微醺的迷离,侧头看着老同学,抓啤酒的那只手伸出一食指,指着对方,“夏油,你这话彻底得罪我了哦——决定了,等喝完这瓶酒我就去打举报热线。”
“你这酒还是我给的,就这么理直气壮地把我卖了?”
“酒又不是你买的。”
“这倒也是。”
啤酒是从悟的别墅里拿的,也不知是谁放在这里的,都快过赏味期了。悟平时是不喝酒的,所以他们也不知道该找五条家的哪个人赊账。
硝子笑了。她其实不怎么喝醉酒,算是高专里面“自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的大酒豪。但今天却是难得的微醺。啊啊,区区一听啤酒。
她又喝了好几口,直到酒瓶见底了,这才吐出一口气,继续道:“说起来……你们最近可真是胡来,我光是听五条颠三倒四的描述,就觉得很不可思议了。”
“不要说你了,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然后呢,你有什么打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想到就问了,你不会还没想过吧。”
“……我也不知道。”夏油杰是真心不知道。
“五条有说什么吗?”
“他说我死罪不可免,活罪也难逃。”
硝子愣了愣,笑道:“这不是自相矛盾嘛。”
“他很缺人手,所以给我判了死缓,让我在正式死掉之前,帮他完成咒术界的改革计划。”
“他不是温和派吗?现在决定走暴力路线了?”
“谁知道,或许是看到了什么机会,想要抓住吧。”
“所以你是打算跟着他走,想看看这条路行不行得通?”
“我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如果真的能找到,我也死而无憾了。”
“死而无憾是种很狡猾的说法。”
说到这里,硝子放下啤酒,掏了掏口袋,摸出一盒烟,抖出两根,往夏油杰那里送了送,但对方摆摆手,拒绝了。
硝子给自己点上一根,吸了一口,继续道:“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只要还活着,就免不了贪心,‘死而无憾’是圣人才有的殊荣,而你根本就不是当圣人的那块料。”
“……很犀利的评价呢。”
正说着话,身后的大门咯吱一声,开了——有人走了出来。
——是七海。
“伤口如何?”硝子吐出一口烟。
他客气地一鞠躬:“托您的福,恢复的差不多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一板一眼呢,”硝子抖抖烟灰,“里面的人怎么样了?那位斑先生还在散发着吓死人的杀气吗?”
“我正是来说这个的,”七海道,“斑先生似乎打算直接唤醒杏子前辈。”
“要怎么做?”
“用她的术式反转——‘神龛’。”
第87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她遇到了一个恐……
好像哪里怪怪的。
五条杏子的手中有一张小卡片,不知是谁夹在她书本里的,烫金的边缘看着很精致,但内容却匪夷所思,像是弟弟的恶作剧。
前排的止水正在朗读室町时代的俳句,教室很安静,只能听见他那抑扬顿挫的声音。
下课铃响了,他刚好读完最后一句——
“……疑是落花返枝头,原来是蝴蝶。”
这是荒木田守武的俳句,按书本上的介绍,他是“俳谐摇篮时代”真正的开拓者,被尊为“俳谐的鼻祖”。
教室里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混在喧嚣的下课铃中,像是乐队里的贝斯,存在感近乎于无。
平凡的一天又过了一半。
五条杏子简单收拾了一下课桌,正好听到夜蛾老师在喊“下课起立”。
教室里的人齐刷刷站起来,不大的空间顿时响起了桌椅拖拽的声音,还有充满着困意和饥饿感的“老师再见”。
夜蛾老师走了。
杏子也打算往外走。
止水转过头,见她一反往常的举动,问了一句:“你要出去吃饭?”
她不得已刹住脚步:“是。”
“食堂还是小卖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