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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大得很,也才没怎么生病。

  *

  次日,兽人们醒来。

  幼崽自觉去水边洗漱,成年兽人们捡柴做饭。

  春季雨水渐多,从山洞带出来的食物越来越不好储存。他们开始没一顿吃上一点,如今六个兽皮袋的干货现在还剩下两个。

  但兽人又天然害怕食物没了。

  所以后头又边走又开始边攒,即使在鸟背上,也能将采集到的野菜用渔网盖了来晒。

  到后头,这两袋子兽皮的食物减了又增,增了又减,一直维持在这么个平衡上。

  清将采集好的野菜摊开,晾干露水,先紧着早上这顿吃。

  吃不完的就带上路。

  他看了眼薄雾散去的天空,阴沉沉的,只能透过云层缝隙看到一点阳光。

  清担忧道:“怕是要下雨。”

  风餐露宿,最怕的就是下雨。

  白争争道:“把兽皮用上,别让幼崽淋着。”

  兽人们依言,将兽皮拿出来,内里朝上,皮毛朝下。

  吃完饭后,兽人们继续赶路。

  才走了半个上午,天边乌云翻滚,如倾倒的墨一样铺开。

  白争争估摸着是场大雨,赶紧让大黑降落。

  食人鹰们的爪子才落地,闷雷滚滚,豆大的雨点急促而来。

  噼里啪啦,砸在树叶上震动着耳膜,砸在身上都还有些疼。

  雨声太大,白争争直接喊道:“幼崽躲在兽皮底下!别出来!”

  短短一会儿,雨下得林子里看不清。

  白争争跟年他们赶紧冒雨找树枝枯草,混合着兽皮搭建了个躲雨的地方。

  大黑鸟头被雨打得不舒服,甩甩脑袋,也跟着往棚子里挤。

  白争争抓着鸟头:“你树下呆着去。”

  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几个成年兽人们将食人鹰背上的幼崽连带着兽皮一块儿抱下来,塞在棚子底下。

  食人鹰叫了几声,幽怨地看着白争争,不情不愿地挤在树下。

  白争争扫了眼已经打湿了的鸟头,干脆扯了两张大兽皮往它们脑袋上一罩。

  食人鹰当即趴下,顺从着往兽皮底下躲。

  清蹲在棚子里,催促道:“争争,快进来!”

  白争争矮身钻进去,眼前一黑,清抓着兽皮盖在他头上。

  虽然着急,但兽人们也没图省事儿,矮棚搭得细致。

  最底下用树枝干草垫高,铺上了兽皮,顶上用棍子跟后头的树枝当支架,也铺上兽皮。

  左右跟后头都有挡风的枯草,唯有前头留了个小小的容兽人们钻进来的口子。

  风吹不进来,雨也落不进来。

  幼崽缩在窝里,毛毛干燥,还有心情伸爪爪出去接雨水。

  白争争擦干头发,又将身上湿了的兽皮马甲换了。

  这雨下得太急,好在之前有准备,不然幼崽也得遭殃。

  白争争缓了缓,又探头看了眼乖乖躲在兽皮底下的食人鹰,好歹是松了口气。

  雨势太大,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清、年还有风几个都搭棚子给自己弄累了,纷纷躺倒,看着幼崽在身上上蹿下跳。

  白争争则将地图找出来,摊开。

  幼崽一下围拢过来,低头看着这新奇玩意儿。

  白争争往地图上点了点,教他们认。

  这地图画得其实简陋,线条代表路,山川湖海就是一个个个植物的汁液团块。

  像那些部落,则用该部落的兽人脑袋图像,代表那是个什么部落。

  白争争以大河为坐标,确认黑羊部落的位置,然后一路往下指着道:“我们从黑羊部落过来,现在在这里,这是一片森林。”

  他手指又滑动,边道:“按照大黑的速度,最多两天……我们就能到这里,也就是海边。”

  清翻个身,望着外面的雨幕,道:“就是不知道这场雨要下多久。”

  这一下雨,天就黑得跟傍晚似的。

  林子里雾气腾腾,更远处一点也瞧不清楚。

  年盯着外面看了会儿,低声道:“咱动静小点儿,这里不知道有没有兽人。”

  这次下落得紧急,还没去巡逻,不知附近的情况。

  地图上也不是每个部落都会标记的。

  白争争瞥了眼外面,将侧边的树枝往开口的棚子前带了带。

  “等雨小了,我们就走。”

  这场雨却一直下到晚上,也没见小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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