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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
李成德是死罪,他们也不遑多让。
“陛下是为臣等着想。”许瑞章重新掀开车帘,声音微哑,眼角也因方才的咳嗽有些发红。
魏敦山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也不全是。”沈明烛眨了眨眼:“以皇帝的身份出行,你们就只会跪来跪去,什么话都不敢讲,还是这样自在。”
许瑞章苦笑:“您是自在了,陛下,下次能不能换个借口?”
他心脏受不了。
沈明烛无辜又茫然:“只是一个称谓,你们为何反应这么夸张?”
魏敦山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他只要一回想就又开始手脚发软,他可不想再从马上摔下去第二次。
“陛下,”魏敦山请示道:“我们是要围城吗?”
沈明烛想了想,“朕与太傅先行入城看看情况,你们带着大军随后赶上,在城外等朕号令。”
*
长乐宫外上演一场逼宫,盛京城还算风平浪静,所有的刀光剑影被紧锁在厚厚宫墙之中。
上位者的权力斗争,平民百姓连知道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无知中等待最后的结果,等待被宣判的命运。
知情人都在观望,皇城司也在默默等候着最后的胜者。
是以盛京城一切照常,虽然盘查略微严格了些,但许瑞章在出示自己的身份鱼符之后也顺利地进了城。
距离李成德包围长乐宫已经过去了两天。
因着宫中生乱,即使未到宵禁的时间,宫门也是紧闭的。
沈应曾给过郑孟贤与许瑞章随意进出宫门的腰牌,不过眼下除了长乐宫里的禁卫军,其他全是李成德的人手。
整座皇宫都被他控制,许瑞章要是拿出腰牌,怕是用不着一炷香就会传到李成德耳朵里。
其实被李成德发现也没关系,他们这次回来本就是闹事的。
许瑞章征询地看向沈明烛。
沈明烛若有所思,半晌,他道:“太傅,你用腰牌进去。”
“陛下,那您?”
沈明烛一脸跃跃欲试:“朕可以翻墙。”
许瑞章:“???”
许瑞章小心翼翼地建议:“陛下,这不合适吧?”
“放心吧太傅,朕从小在皇宫长大,闭着眼睛都知道怎么走,不会迷路的。”沈明烛信心满满。
那是担心你迷路吗?许瑞章还要再说话,却见沈明烛已经潇洒地跃上了城墙。
许瑞章:“!!!”
来不及思考更多,许瑞章掏出腰牌,急匆匆敲开宫门。
此时此刻,长乐宫外人声鼎沸。
李成德让人包围了长乐宫,却没下令强攻。
一是不敢,毕竟如今还能说是担忧奸人祸乱朝纲,但一旦在宫中动了倒戈,那可就是洗不干净的乱臣贼子了。
二也是不能,他的同僚挡在他前面,他总不能让禁卫军踩着他们的尸体推开长乐宫大门。
好在他们也支撑不了多久,等到宫中弹尽粮绝,他们知道饿了,自然就无力抵抗。
也就这一两天的事,李成德等得起。
——要想笑到最后,就该有足够的耐心。
长乐宫内寂然无声,宫外是邱正扬率领的整整齐齐一列禁卫军队伍,往前是枯坐在此以身为挡的众位老臣。
一如当年大明殿长跪不起,只是那时是想逼迫小皇帝处置韩如海,这次是为了守护。
再往外,才是将此地包围起来的李成德与禁卫军。
好歹当了三个多月有实无名的代理皇帝,沈应自然也培植了一批属于他的势力,但他没想到,连那些中立、坚定的保皇党也会站在他这边。
沈应朝他们道谢:“多谢几位大人信任。”
“信任谈不上,殿下,里面没有陛下,对吗?”两日滴水未进,苏建兴已经站不住,他盘膝坐在,靠在宫墙上,平静地问他。
沈应沉默。
其实这时已经没有否认的必要,真相如何已经昭然若揭。
“臣只问一句,”苏建兴突然坐直了身子,双目灼灼:“你可曾……可曾如李成德所说,对陛下暗下杀手?”
沈应正色:“绝无此念!陛下死于韩如海之手,本王不愿朝廷生乱,故才密而不发。”
苏建兴定定地看了他许久,没说信还是不信,转头看向郑孟贤:“国公也知情?”
郑孟贤叹了口气:“是,陛下……那晚,殿下、太傅、本官三人皆在场。”
苏建兴收回目光,“难怪当时便觉得,三位大人关系非同寻常。”
沈应道:“诸位,本王可以发誓,陛下在时,本王绝无谋逆之想,若有违此言……”
“殿下不必对臣等保证。”苏建兴垂下眼,“事已至此,国不可一日无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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