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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如此,就只能借助于“诗境”了。

  只要她能侥幸进入那种奇异的专注状态,那么只要是自己曾经接触过的诗文都会清晰地出现她脑海里。

  江灼灼闭上眼静静思索了将近十分钟。

  就在兽族老者以为她快要睡着了的时候,她突然睁开了眼睛。

  江灼灼站起来诵咏起一首古韵十足的诗——

  或者说是写于一千多年前的《幽兰之歌》。

  ——幽兰生矣,于彼朝阳。

  ——含雨露之津润,吸日月之休光。

  ——美人愁思兮,采芙蓉于南浦;公子忘忧兮,树萱草于北堂。

  江灼灼再次闭上了眼,脑海中却有着一株开在穷谷幽林深处的兰花。

  “——虽处幽林与穷谷,不以无人而不芳。”

  这是作为“初唐四杰”之一的杨炯所写,无非是借空谷幽兰抒发自己怀才不遇的感慨。

  这么一首《幽兰之歌》,又在千百年以后被她老师在教她们画兰花时顺嘴讲了出来,借此发一发自己怀才不遇的牢骚——

  虽然你们只记得芙蓉和萱草,但我还是要开花——开芬芳四溢的花,自己香个痛快!

  不知不觉间,一阵异香飘到江灼灼鼻端。

  江灼灼睁开眼,转头看向旁边的沉睡兰。

  那含着苞的沉睡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彻底盛开,露出了许多人魂牵梦萦的金黄花蕊。

  比起早上魏尔德摘的花,开在枝头的兰花就是更好看一点,也香得更好闻一点。

  总而言之,沉睡兰开花了!

  江灼灼高兴地说:“我这是不是通过考核了?”

  听到江灼灼这么问,兽族老者终于从惊愕中回过神来。

  哪怕只是短暂地进入“诗境”之中,兽族老者作为资深学者也被诗中所展露出来的“传承”一隅震慑住了。

  别说沉睡兰被游说着开了花,连他也感觉要是不马上去创作个千八百字简直是浪费了自己的天赋与才华。

  不以无人而不芳!!!

  他收回最初的偏见了,要是他遇到有这种天赋的年轻人,肯定也会想方设法收入门下。

  等等,听说过去十几二十年蓝恩都没有精力教授学生,几乎一年到头都把自己关在藏书塔里不见人。

  所以,蓝恩跟这孩子的师徒情谊应该没多深吧……

  兽族老者脸上的微笑诚挚了许多:“学者一途,须得多在外游历才能增长见识,不知小友想不想随我们到西大陆去?”

  江灼灼:?

  对哦,梅因她们说过,她这样的能力还是很稀罕的,走在外面引人注目也很正常。

  江灼灼实话实说:“我是很想去啦……”

  兽族老者捋须笑道:“既然想去又何必犹豫,等这次交易会结束后就随我们一起走如何?”

  江灼灼还没来得及回答,临时考场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江灼灼抬头看去,只见进来的是位看起来还非常年轻的女士,她的长发有着雨后天空的淡蓝色,眉眼带着几分不把世间万物看在眼里的淡漠。

  对方看了眼江灼灼,转头询问兽族老者:“你也才四百多岁,这么快就老眼昏花了?”

  兽族老者怒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老眼昏花了?”

  那位女士说:“你要没老眼昏花,怎么看不出她是蓝恩的女儿?”

  还在这里挖人家墙脚,像个愚蠢的小丑。

  兽族老者:?!

  他惊疑不定地看向江灼灼。

  “你是蓝恩的女儿?”

  江灼灼老实回答:“对啊。”

  兽族老者说:“那你不说清楚,还在师从一栏填他的名字?!”

  江灼灼纳闷地问:“我的文学鉴赏课是爸爸教的,不能填他的名字吗?”

  兽族老者:“………”

  想到自己刚才还想把人拐带回西大陆,顿觉自己真是蠢到家了。

  不过听说蓝恩的小女儿好像被扔去他们帝国的偏远行省当领主,又没钱又没权的,这皇女当着也没什么意思对吧?仔细想想倒也不是不能挖……

  没等兽族老者继续挥舞锄头,那位蓝发女士已经朝江灼灼开口:“听说你来参加考核是想找我?过来说话吧。”

  江灼灼震惊。

  这位就是她最小的姨母吗?

  看起来和她的女皇妈妈一点都不像。

  没想到还没参加拍卖会,想见的人就出现了。她乐滋滋地跑过去,却见霍维勒正立在门外等着她们。

  江灼灼“咦”了一声,好奇地问:“霍维勒你怎么进来了?”

  霍维勒说:“我拿到了入场资格。”

  当然,他接受的考核比江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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