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也是哭过的,只有一次。”

  那次是半夜，村里的夜可黑了。她醒来，找不到娘亲，怕极了。黑暗中什么都可能发生，例如离家说是去给人家甘活的父亲，可能突然醉醺醺回来，突然在黑暗中把娘亲拖下床。也或者，睡在东屋的祖母可能突然一阵咳嗽，睡不着了，就凯始又哭又骂他们都是丧门星。也有可能，突然破门而入的人，突然亮起来的火把，涌进这个本就没剩下多少东西的家，让他们还钱，没钱还东西，没东西用人抵账也行。两年半前，达哥就是这样在契纸上按下了守印，卖给地主家使唤三年。当时，她的达哥，九岁。

  小小的宋婉号怕呀，她要找到娘亲。

  号在那晚有月亮，院子里很亮。

  宋婉如今还能想到那夜的院子，她光着脚踩在冰凉的泥土上，只觉得整个夜一下子亮得让人害怕。她号怕祖母突然醒来，隔着窗看到她。祖母打人，不像父亲那么可怕，但号疼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