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爱本身就是常觉亏欠

  在光之国终于和自家哥哥碰面的艾瑞亚强行压制了自己激动的心情，勉强管理好自己的表情之后，心里却还是忍不住地想炫耀一下。

  【我也遇到了属于我的小姑娘哦，哥哥，我跟你说，我的小姑娘真的好可爱！而且她还给我糖了——超级甜！】

  听着自己的妹妹絮叨人类小姑娘有多可爱的赛罗：……

  我知道人家可爱，也知道人家善良，但这是你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念了至少有三个小时的理由吗？

  还有你至少注意一下外界好不好？！

  老爹他们问什么你都不理，他们都快碎了！妹妹，你抬头看看吧！

  在赛罗心灵感应频道里疯狂的提示下，艾瑞亚终于勉为其难地抬起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周围的长辈们。

  【这有什么好说的？我跟你说我的小姑娘……】

  赛罗：……

  “所以我这是换了一个宇宙对吗？”终于夸够了的艾瑞亚缓缓地眨了眨眼，“而你们是我这个宇宙的家人？”

  也就是说——

  如果哪一天我又突然回去了，我就又会变成没有家、四处流浪的幽灵了，对吗？

  “但是你要记得——我们爱你，赛雅，这是无论在哪个宇宙都永恒不变的真理，”看明白小孩眼中的不安之后，阿斯特拉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

  “我不知道是发生了怎样的灾难，才让那个宇宙的我们遗失了你，但是请你相信——我们一定还在努力地寻找着你，我们爱你，赛雅，无论是哪个我们。”

  他一遍遍地说着爱，一遍遍地强调着爱，唯恐这个颠沛流离的孩子不肯相信他们的爱。

  “我还是不明白你所说的爱，”艾瑞亚抬起头看着阿斯特拉眼中温柔的情感，语气不自觉地软了下来，“但我会努力尝试去明白的，我会学习的。”

  他们都说我是天才，我会学得很快的。

  还没有经历过那些惨绝人寰的实验的艾瑞亚即使颠沛流离，却依然有着一颗赤诚的心。

  “没必要着急，”匆匆刚回来的佐菲披风还没摘下，就眉眼柔和地安抚着依然有些不安的小孩。

  “我们爱你——这是我们的事，本身就与你无关，爱是不计代价、不求回报，这是我们心甘情愿的，即使你学不会，我们也依然会爱你，因为你是我们的孩子。”

  因为你是奥特兄弟的孩子，只这一个身份——我们就可以倾尽所有地来爱你。

  而艾瑞亚环顾四周，看着他们眼中温软的情感，她不自觉地朝着和自己长得很像的赛罗那里靠了靠。

  “他是你的哥哥，你们是双生子。”赛文满眼歉疚地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爱本身就是常觉亏欠，更遑论是在爱恨上极为偏执的赛文——

  他看着自己的这两个孩子，满心满眼都是愧疚。

  愧疚于之前无法挽回的痛苦，愧疚于赛罗数千年的孤独，更愧疚于赛雅数千年颠沛流离的苦楚……

  “我的……哥哥？”艾瑞亚愣了一下之后，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阿斯特拉，在得到一个肯定的点头之后，她又犹豫地看向了赛罗。

  “我的妹妹？”赛罗倒是开心地凑到了艾瑞亚的身边，“你叫赛雅？对吗？你是我的妹妹，而我是你的哥哥——我叫赛罗。”

  比起格外拘谨的赛雅，赛罗倒是显得活泼了一点，虽然也没活泼到哪去——而且还只是对他的妹妹活泼，对其他奥还是别扭。

  也许这就是那数千年的孤独刻印在他们身上的痕迹吧，比起正抱着托雷基亚叽叽喳喳的泰迦、比起正扒拉着艾斯眨着眼睛撒娇的泽塔，这对兄妹俩显得格外别扭而沉默。

  “你们也可以撒娇的，”阿斯特拉绕到沙发的背后，摸了摸两个小孩的头，“你们还是小孩子，这本身就是属于你们的权利。”

  “撒娇？”艾瑞亚不自觉地用脑袋蹭了蹭他温暖的手掌心，随后又疑惑地眨了眨眼，“那是什么？”

  在黑暗里挣扎着长大的孩子不明白撒娇的含义。

  赛罗眨了眨眼，身体有些僵硬，但终究还是没有拒绝这个来自阿斯特拉的摸摸头——毕竟这个奥看起来真的很温柔。

  如果拒绝了的话，他应该会伤心的吧？

  但即使如此，他还是没有回应阿斯特拉的这句话。

  在光明里孤独着长大的孩子不明白撒娇的意义。

  兄妹俩同时眨了眨眼，朝着对面的两个小孩儿看了过去。

  ——这一刻这对双生子倒是当真像极了，一模一样的神色、一模一样的动作，同样的迷茫、同样的疑惑。

  “赛罗前辈？”刚刚跟进来的格罗布三兄妹疑惑地看着自己这缩水了好多的前辈，一时间三脸茫然。

  赛罗循声看了过去，脸上的神色比他们更加茫然。

  啊？我怎么就成“前辈”了？

  然后一转头就看到了好多比自己大只的奥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前辈你怎么缩水了？”维克特利一脸耿直地询问。

  然后就得到了一个更加茫然的赛罗。

  “我？”他指了指自己，“我认识你们吗？”

  “你不认识我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