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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妈妈说话,只是视线会挑衅地略过弟弟。

  陈昕阳委屈地扁着嘴,看着可怜,其实他不占理的情况是多数,要不然早蹦跶得有三尺高。

  说实在的,光这幅场景就比春晚演小品还有意思。

  宋逢林几乎憋不住笑,背过身咳嗽作为掩饰。

  陈韵在桌子底下踢他一下作为警告,自己也没忍住。

  夫妻俩一对上眼,嘴角就自动拼命往后扯,怎么都拦不回来。

  陈星月快读小学,也长出点心眼。

  她觉得哪里怪怪的,目光在父母之间逡巡。

  明明没什么,陈韵被看得做贼心虚,尽量坦然地看着她说:“青菜也要吃掉。”

  陈星月被妈妈捏住小尾巴,赶紧安静地扒拉饭。

  她吃完自己把碗收到厨房,不用人催促就去练琴。

  陈韵竖起耳朵听,不轻不重的纠正:“第三节再来一遍。”

  曾经在幻想世界里的生活再一次具像化,宋逢林看一眼钢琴的位置。

  女儿坐得舒展又自然,扭过头微微撒娇的表情可爱又灵动,一束光打下来仿佛她就在舞台的中央。

  很奇怪,这一刻宋逢林居然有点委屈。

  明明他一直希望孩子能过上与自己相反的童年,实现后那颗心却仍旧隐隐刺痛。

  在说不清道不明的因素作祟下,他喊:“陈韵。”

  陈韵在给儿子擦嘴巴,漫不经心:“怎么啦?”

  宋逢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他把一切无法具体描述的情绪都称为矫情,若无其事道:“我收桌子了。”

  收吧收吧,陈韵顺势轻轻一推:“阳阳跟你爸干活去,妈妈陪姐姐练会琴。”

  陈星月立刻推让:“妈妈我自己可以的。”

  弹得还不如猫爪子上去蹦哒两下,陈韵瞪眼:“练你的,别找揍。”

  陈昕阳幸灾乐祸笑,眼看要引火烧身,宋逢林一把抱起他:“你也别找揍。”

  陈昕阳趴在爸爸肩膀上,小声说:“我很乖的。”

  小小的一个人依靠在怀里,很容易让人觉得自己是他的全世界。

  宋逢林在无声中又为自己开解:可以为爱的人遮风挡雨,已经很好了——

  陪练是很考验血压的事情,陈韵没一会就太阳穴突突跳。

  她进厨房想喝口水冷静一下,脚还没迈进去,半靠着门框不吭声。

  父子俩在洗碗,小的踩在凳子上帮忙,水花从他的位置溅向全世界。

  陈昕阳大概觉得自己表现非常好,仰着脸问:“爸爸我是不是很棒?”

  宋逢林:“超级棒。”

  他视线瞥过湿漉漉的地板,发现多出个影子看向门。

  陈韵冲他笑,温柔得让人要醉倒。

  宋逢林目光舍不得挪开,很享受这种只为自己停留的瞬间。

  不过安静只有两秒,陈昕阳不容忽视地蹦哒:“妈妈看我洗的碗。”

  他手还举起来,水哗啦啦地往下滴。

  陈韵定定眨眼,深吸口气:“宝贝真棒。”

  她觉得这里也待不下去了,水都忘记喝赶紧逃离。

  这种时候,宋逢林就很想送儿子去风雨里闯一闯。

  他无奈地搓揉着孩子的头发:“放下吧,我先给你洗个澡。”

  陈昕阳现在跟从水里刚出来也没区别,被爸爸拎到洗手间冲刷。

  洗完他自己在房间里玩玩具,宋逢林收拾厨房的残局。

  他拖地擦灶台,感觉工作量比洗碗大许多,干完捶着腰往外走。

  陈韵刚跟女儿结束“亲子时光”,见状:“又不舒服了?”

  工作过的人,谁没点小毛病。

  宋逢林:“一会就好。”

  天塌下来,他都不会说句不舒服。

  陈韵:“过来贴药。”

  宋逢林往沙发上一趴,手臂枕着下巴。

  他能感觉到衣服被掀开,有双手轻轻划过肌肤。

  用力怕他疼,轻了怕贴不住。

  就是这种不轻不重最挠人,叫他心猿意马,头埋在臂弯间,顺手把眼镜也摘了。

  把陈韵吓一跳:“疼哭了?”

  宋逢林不敢看她:“没事。”

  瓮声瓮气的,谁会放心。

  陈韵:“你看着我说话。”

  宋逢林怕她生气,挪正脸:“真的没事。”

  人家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神情是如何的欲海滔天,才会直白又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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