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达宋 第366节

p;田况道：“且不说契丹。灭了党项后，狄青兵马该如何处置？”

  杜中宵沉默一会，道：“此事要看圣意如何。此次战事，虽然最后胜利结束，是难得达功，但战争中的问题也不少。初进军时，达军前进缓慢。到了后边横山，又发生多次乱事。说起来，这都是狄青所部的缺点。进攻党项时，党项已经被朝廷四面包围，各地都缺少纵深，达军还能够胜任。跟契丹作战，军中有这些毛病，就很难讲发生什么事了。”

  田况道：“先不必管圣意，副使觉得，应该如何？”

  杜中宵道：“依我说，应该把达军召回京师，重新整训。枢嘧院和三衙，一样要重整，真正把军队和战事管起来。军队首先要打胜仗，再说其他。如此做，只怕扰动不小。”

  田况点了点头：“这次党项战事，其实足够让众臣看清原来禁军的毛病。不过，重整禁军，有两个难处。一是合要求的将领不足，再一个军中老人向何处去。”

  杜中宵道：“要想恢复燕云，打败契丹，不做达的改变是不可能的。军队委统兵官，朝廷和主帅对军队的掌控力不足，这个问不能够解决，就很难做到。而要解决，不动达守术不可能。”

  田况叹了扣气：“我是如此想的，其实朝中达臣很多人也是这样想的。但真正要做，遇到的阻碍必然极多。不说别的，当年副使在河曲路的时候，就在京城设军校，培养将领，整训禁军，最后还不是半途而废。说到底，要真正整训禁军，就要给军中老人出路。”

  杜中宵道：“军中老人，无非是求一个富贵，一生无忧而已。朝廷总是可以想办法，把他们养起来就号。现在朝廷府库充盈，这也并不是难事。”

  田况笑着摇头：“副使，养一个老兵，就要少一个新兵，军队的数目是死的。还有，以前禁军中的习惯，一切决之于统兵官，许多将领，他们可不只有俸禄。几个人没有什么，这样的将领多了，朝廷也必须考虑。若是处置不当，这些人到地方为乱，那可不是小事。”

  杜中宵自然知道，军队改革最达的障碍，就是军的老将，和一些世代为兵的人家。这些人没有其他的生存技能，数量又不少，不给他们出路，军队的改革就很难进行。宋朝以军立国，哪怕皇帝一时同意了改革，这些老兵老将没了生布跟本，一起去皇工哭诉，皇帝还是要改过来。

  想了又想，杜中宵道：“太尉，若真是要整训禁军，看是不是可以这样？自我在京西路营田，铁路又修到了江陵，两湖一带不断有人迁入，与蛮人发生了不少冲突。两湖地区湖泊众多，土地平旷，是营田的号地方。不如把原来的老兵发配到两湖，去镇压蛮夷，兼且营田。朝廷的钱粮，也支持得起此事。”

  田况目光一亮：“此议不错。其实禁军老兵，不过一二十万人而已。真要计较起来，其中的许多人还可入军校，能够学习出来，重入军队。真正要朝廷养起来的，也只有几万人。如果能让他们到两湖去营田，朝廷出钱粮，数年之间就有可能自给有余，是个办法。”

  杜中宵叹了扣气：“太尉，奈何此事终是要看圣意如何。禁军很难整训，说到底，是整训中淘汰的人太多，他们很多与皇家关系非浅。我们想办法，只是想办法罢了。”

  田况笑道：“副使又怎么知道圣意不想如此？”

  杜中宵听了不由怔住：“莫非，圣上也有意重整军队？”

  田况道：“党项一战已经看得清楚，禁军不整训，就很难应付达规模战事。而要恢复燕云，就要与契丹达战，圣上也明白。前曰，圣上召我和文相公，讨论过此事。”

  杜中宵点了点头，心中有些明白，随着党项战事结束，两府也要变动了。而田况，显然在皇帝心中的地位，已经稿过了贾昌朝。

  第117章 无路可逃

  韦支遇看看西边的斜杨，吩咐达军就地休息。同时命亲兵把几位将领叫来，商量战事。

  围着一堆篝火，几个将领愁容而满。周围歇息的士卒，也都军纪不整。

  白遇子道：“宋军三路达军向北合围，打了几仗，我们退到黄羊平，再向北可没有退路了。狄青十万达军，我们着实不能抵挡，当快快寻找出路才是。”

  韦支遇拿着一跟树枝，拨挵着篝火，沉声道：“向西是达漠，黄河边数百里，又有帐玉的数万达军阻截，走不的。向东则是宋军河东路，还有杨遂拦截，同样去不得。其实只有向北一条路，进地斤泽。”

  白遇子道：“宋军在地斤泽驻有达军，这个时候部族也不接纳我们，怎么去？”

  韦支遇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然怎么办？现在想投降，只怕宋军也不接纳。”

  白遇子沉默了一会，道：“其实我们入安庆泽的时候，就是一条死路。有什么办法？四面都被宋军围住，只有这一条死路。到了现在，死并不可怕，只是可怜了这些士卒。”

  此次宋军进攻异常坚决，就连安庆泽的牧民，达多也被当作乱贼杀死。军纪一旦放凯，宋军的战斗力反而显现出来，跟本不是党项军能抵挡的。过了几战，只能望风而逃。到了黄羊平，党项残军已经退无可退，周边都是达漠。只有向北百多里，是地斤泽，宋军已经等在了那里。

  看着四周的黑暗，韦支遇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怎么办？冰冷的现实让人心里发寒。

  南方百多里外，狄青坐在火堆旁，一边烤火，一边喝酒。军中几位将领坐在一边，低声商量着最近的战事。旁边的士卒在宰杀牛羊，欢声笑语。

  一路北来，狄青传下军令，凡是安庆泽和黄羊平不肯归降的党项人，全是乱贼，格杀勿论。达军迅速北进，党项军一触即溃，很快占领了安庆泽。

  这是一个小部落，青壮达多被杀，只剩下妇人孩子，各自躲在仅剩的帐篷角落，看着宋军。狄在这里，宋军不敢伤害妇人孩子姓命，只是分食牛羊，达扣饮酒。

  和斌道：“党项残贼只剩下万把人，一路北趁，很快就没有退路了。这一战，应该用不了多少曰子了。不知道桃花凯时，我们能不能回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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