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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还是说,他就是凭借那张脸勾引得辛夷。
对她发情献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那样下贱又肮脏地爬上了辛夷的床榻!
辛夷眼看着他已经气得发抖,温柔善良地开口安抚,听起来忧心得不行,“侯爷别发怒,我跟阿芥清清白白的,尚没有做下夫妻之事。”
最多就是有几次被亲到脑袋发昏,差点让他继续下去。但最起码目前来说,沈归这顶迟来的绿帽子还没戴实。
不过,今夜之后就不一定了。
沈归却没被她轻飘飘的几句话宽慰到,他心里的疑窦开始生根发芽,并且肆意扩散。
他不确定他们之间有过吗,多少次,是在离开侯府之前还是之后?在那个孽障最初引诱她的时候,她心底可曾有过一丝的挣扎与抗拒,可曾……顾念过他分毫?
这还是第一次,沈归尝到了心痛嫉妒的滋味。
更多的却是漫上心头的悔恨,恨自己为什么不早点杀了沈如芥,为什么给他机会走到今日!他甚至想到了幼时,似乎也曾这样深深地痛恨和嫉妒过那个庶子。
明明只是个爬床婢女生下的孽种,却处处抢他风头,学什么都比他快。
不管是哪个夫子都喜欢夸他聪明有天赋,他辛苦熬夜背下的长篇策论,沈如芥只需要在倒恭桶和打扫马厩的间隙看两遍就熟记于心。
为什么?明明他才是侯府最尊贵的那个,为什么比不过低贱的区区庶子?
才学、武学,乃至那张该死的脸。
等到他把这些情绪告诉母亲,愤懑委屈地低垂着小脑袋哭诉时,等到的则是母亲温柔的抚摸。
她穿着织金蜀锦裙裳,腕间的镯子翠如流水,笑着将他抱在怀里,“这有什么?将来整个侯府都会是你的,纵使他再有天赋,也不过是要跪伏在你脚边的一条狗。你让他叫得大声点,他就大声点,你若是不喜欢他叫,毒哑了也无妨。”
从此他便不再嫉妒沈如芥,而是像母亲说的那样,将自己的位置和他泾渭分开。
他为贵胄,沈如芥自然为刍狗。
可是就在今天,他的妻子在他面前说,不想让沈如芥伤心。
他再也抑制不住恨意,伸出手臂将那个柔弱的女子搂进怀里,咬牙切齿地问,“你跟沈如芥在一起,还要不要脸了?以后谁还敢娶邬家的女儿,你这样会让整个家族蒙羞!”
辛夷也不恼,这种程度的话根本伤害不了她。
但她懒得再陪对方假惺惺的演下去,天色不早了,她还急着去给渣男戴绿帽子呢。
于是拍拍男人肩膀,特意用了软乎乎的语调,打断他的自我沉浸,“侯爷别抱了,该说的话已经说完,妾身要回去了。”
可能是察觉到她的凉薄与不在乎,抱住她的男人彻底冷静下来,继而将她松开。
那双沉静黑眸中有古怪寒意,然后他说出辛夷期待已久的那句话,“天寒,不如喝杯酒暖暖身子再走。”
辛夷对他露出了今夜以来,最真心的一个笑容。
接着颔首低眉,没什么犹豫地走到摆满菜肴的案边,伸手素手端过那盏早就斟好的酒,递到唇边慢慢饮尽。
一滴不剩。
她喝完,将酒盏底部的梅花银纹给他看,笑得纯粹好看,“侯爷,是这样么?”
沈归眼神微暗,目光落在她被酒液浸染的红唇上,喉结缓缓滚动了一下。
嘴里却说着关怀的话,“现在外面风大,你再耐心待上片刻,我亲自送你回去。”
辛夷:什么逻辑,找借口也不找好一点的,难道等会儿风就不大了?他又不是神仙。
好在她善良体贴,不会跟他计较这些。
铜壶滴漏发出很浅的响声。
这酒刚喝完两分钟,端坐案边的女子就好像有些坐不住,她脸颊诡异地发红,似乎想伸手去扯自己的衣领。
但余光里瞥到他的身影,又不得不顾及着清誉硬生生忍住。
忍了一小会儿,终于跟他说,“我忽然有些不舒服,想在短榻上歇息片刻,劳烦侯爷出去等我。”
沈归倒是没拒绝,他赌她撑不过一刻钟。
到时候不必他逼迫,辛夷自然会浑身燥热难耐的哭着求他。
只不过在他即将踏出房门之前,身后女子忽然柔声喊住了他。
然后在他询问不解的眼神下,杏眼微弯,唇畔露出浅笑,“侯爷,冬夜天寒,以后出门莫要忘了戴帽子。”
沈归一愣,继而心头暖暖的:原来是关心他。
虽然他素日出门并不喜欢戴帽子,但既然辛夷提醒了,他也愿意做些尝试,于是用轻缓的语气点点头,“知道了,会的。”
等男人的身影离开视线之后,辛夷立刻走过去反手将门闩插上。
那药酒确实强烈,只是顷刻,她已经觉得浑身发烫,腿也软。当即不再多想地走到临靠池塘的窗棂边,把两道窗子都支起来,接着抱起来裙裾踩在案边短榻上。
只稍微呼出口气,就从窗边轻巧跃下,因为距离近,只溅起了很浅的水波,像一条生来就会凫水的游鱼。
*
沈如芥已经在醉仙楼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