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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谈我的恋爱了!恋爱自由,懂不懂!瞧不起老人家呀!”

  蔚起:“……”

  确实如张老所言,女娲挑了一个花开最好的时候唤醒了他,简秀小心跨过了砖缝间的青苔,惊起一片水珠砸落,周边成簇的花丛颤动,垂帘般的紫藤,斑斓的鸢尾,各色的花委实太多了,默然无人处,从地球上远道而来的无声生命仍然默默繁茂着,好似天地生死都与他们无关。

  他仔细辨别着植物园里的各色花木,一时间不知该摘什么花回去比较好。

  东南一角,一枝烂漫烟霞色的云吸引住了他的目光,落英缤纷,芳菲似雪,桃花。

  简秀缓缓走到了桃花树下,仰望着头顶高处的花枝,这是一支没有任何嫁接干预的古老桃花,应当是作为物种样本丰富的一部分,它从诗经里走来,不知是何时被栽种于此处,了然无声多少个春秋。

  四周静谧,花瓣飘零,简秀垫脚去够最高处那只半开的桃花,颜姝教过他,折花枝,要挑就挑半开半合,有烂漫,有怯怯,既可以早早见花开,骨朵儿也硬,可以活得更久些。

  但被他相中的花枝太高,简秀不敢碰花,束手束脚,怎么都差一点,几次不成,简秀深呼出一口气,憋着一股劲儿跳了起来,一把攥住了枝干,却不等他欣喜。

  下一秒,清脆的折枝声响起,力道失衡,简秀不受控制的向后栽去!

  简秀并不急,瞳孔微亮,精神海瞬间凝结成形,但就在他即将被自己的精神海扶稳时,不自觉放大的感知提醒着有人在朝他奔来。

  白檀,燎燎,急促,担忧。

  简秀唇角微弯,瞳孔中的蓝光瞬间消失,所有精神海全部散去。

  青年的后背撞进一片的白檀气息里,蔚起的手掌仓皇扣住他的腰,似乎想要将简秀抱进怀里,但向来习惯控场的某位上校似乎忘记了,因为阻隔剂,他的自我身体的掌控能力大大减弱,只能却惯性双双栽进落英堆里——

  闷闷的噗通声响起,桃花瓣被惊起雪瀑。

  记忆里,好像也有一刻,简秀在自己怀里,漫天花影,蔚起恍惚。

  只是彼时,自己接得住他,也不会踉跄,可以轻松托举起简秀,只是当下,心有余而力不足,如此想着,蔚起默默扣紧了这个怀抱,所幸,他抱住了简秀。

  但是,不疼。

  蔚起看向四周,淡淡的蓝色雾气弥漫,卸掉了方才两人一起摔倒的重力,是简秀的精神海,他的精神海向海绵一样将两人包裹,然后缓缓放倒在地上。

  “你在恢复。”蔚起躺在一地的胭脂色上,简秀趴在他怀里,“完全标记以后,最近感觉怎么样?”

  “恐惧,害怕,反感。”简秀懒懒的抱着花枝,听着蔚起的心跳,“这种感觉很奇怪,好像我在把你的生机抽离,然后给注入到自己身体里一样……我不喜欢。”

  “只是完全标记以后,Omega对伴侣的信息素和精神海抚慰罢了,你和我是绝对契合,所以效果更明显一些。”蔚起轻轻拍着简秀的肩,“怎么不用精神海摘花?摔着了怎么办?”

  “太久没有用过了。”简秀贪恋地吸纳着沉静的白檀,“我怕控制不好,弄坏了花。”

  蔚起抱住简秀,望着头顶模拟着光晕的穹顶,桃花横斜,霞色穿破了白昼:“张老说,卓娅前辈不喜欢花,她喜欢的是枪,是可以实际握住的未来,送花的人也不是张老,而是卓娅,不是他抱走了卓娅,而是卓娅选择了他。”

  简秀静静听着,然后扑哧笑出了声。

  “所以他把你也赶过来了?”简秀撑起手,留出自己与蔚起之间的空隙,垂眸看着身下的人,满地芳华,独他冷冽。

  “他让我不要打扰他读信。”蔚起解释,“还让我……”

  “嗯?”还让你做什么?”简秀摘了一朵半开的桃花,在指尖细细捻动。

  “简秀,你可以恨我一辈子的。”蔚起突然说道。

  唇上突然被放上了一朵桃花,正是简秀指尖方才捻动的一朵,橙花扑面而来,青年带着愤恨稳住了花和唇,封缄住了蔚起的后话,桃花被彻底吻开了,花汁薄粉,晕在唇齿间,微凉的苦仿佛要被碾入骨血。

  “蔚起,谁稀罕恨你一辈子!”简秀喘息着,直起身背过去,“谁稀罕听你说这些!”

  “我也觉得谁都不稀罕。”蔚起莞尔,跟着他起身,坐在简秀身侧,“毕竟,我这么不解人意,也总是什么话都不说,甚至,喜欢一个人,却总是害得他担惊受怕,我明明知道他最想要什么,却总是给他最不重要的东西来搪塞他……”

  “蔚起!”简秀不肯回头,打断了蔚起,呼吸局促,“你什么都知道,所以,你是不是故意的。”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故意这么纵容我,你故意一退再退,你愿意一辈子做Omega……也是因为……因为你……”简秀一字一句,却越来越说不下去。

  早在蔚起诀别的一刻,简秀便早已有了些许察觉,但直至方才,他才大彻大悟。

  一时之间,简秀分不清这场囚困到底困住的是谁。

  蔚起不语,良久:“嗯,我故意的。”

  他故意的。

  “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你了。”蔚起平静的叙述着,“我的精神海是通感类S级,比常人更加敏感,也更容易受感知影响,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这份感情的起点,到底算不算基因的起意。”

  花瓣飘旋,落到了两人身上。

  “我没有推开你,是因为我也喜欢你。”他抬起手,为简秀摘下了发上粘着的几瓣粉白,“我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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