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肯定还在封印里。

  他们也不是花架子,那一瞬间,玩家应该真的被阻止了白事,完成主线任务的通知是真的。

  正是他们会放松的时候,幻觉趁虚而入。

  然后湘萍掉回墓穴,没有通过系统的核验,主线任务失败了,但他们已经在幻觉里了,收到“副本边界打开”的通知,出白头村。

  至于为什么没有完成任务就能出副本,吕连山隐隐有种猜测。

  有时会出现一种尴尬的情况,主线任务过早失败,隐藏boss战还摸不到边,玩家们失去目标。

  系统为了继续进行游戏,会偏向于促成隐藏boss的现身。

  打开副本边界,可能是副本内无法使隐藏boss现身,毕竟公会本的本质是“开荒”,副本外还有空间(秘境),场地上更自由。

  而秘境就是boss的地盘,把他们流放出来,等待boss的彻底现身。

  现在无法出去,是boss成功现身,隐藏boss战触发了。

  “那守秘人……”何旸反应过来,“就是他做的。”

  “啊?”卓倚也明白了,“靠,我以为还有漏掉的红白门徒,结果主持人和boss是一伙的??”

  何旸没说话,他心里清楚,这就是他们思维的破绽。

  他们不是信任主持人,感到被背叛了,而是他们完全不信任主持人。

  所以主持人躲在暗处,等待玩家冲锋陷阵,制造话题,结束副本,是他们最容易理解主持人的行为预期。

  谁都想不到,只要躲到玩家通关就可以的主持人不想他们通关,不仅如此,还放出对自己也有莫大威胁的boss。

  利益不同,道路不同,玩家、主持人、boss,三方看彼此都是“非我族类”。

  “他也驾驭不了那位啊,这回真躲在暗处,放我们先去送死了,靠!”

  他们猜错了,薛潮最先到白头村,因为他就没出去。

  他转着手里的红中麻将,副本给的骰子数与玩家数对应,主持人捞不到,但后来他和系统签生死状,造了麻将骰子系统,既然有“主持人也可以是玩家”这条守则,他当然不会苛待自己。

  他是自己的守秘人。

  经历过第一个副本,意识分裂对他没有那么痛不欲生了,他的负担在于他借着意识分裂,对许多纸人过附身检定,操控它们进入红事白事。

  玩家在雾中迷路,纸人们挨家挨户打锁头,因为他在找钥匙的时候,发现祠堂里挂的锁就来自村庄的各户人家。

  但纸人不够,在雾里也要辨别方向,还要躲避玩家,只打掉一半。

  纸人早在墓穴旁挖好另一条通道,系统下达通知,装着道具的纸人就爆开,破开土层,将湘萍拉下来。

  他的本意就是简单粗暴阻止主线任务,推进隐藏boss战。

  没想到那鬼东西配合得天衣无缝,他也就心照不宣。

  现在所有纸人倏地自焚,意识被迫归位,他就知道,那鬼东西成功滚出来了。

  等眼前晕眩的黑散去,村庄已经变了样,或者说,露出被幻觉覆盖的真实模样。

  白头村成了空村,没有村民,但到处是不容深想的血,红红火火花烛囍字上是血,丧布纸钱上也是血。

  满目狼藉,然而都是过去式了

  血早干了,地面的血已经沉进雪里,薛潮想起媒婆的死状,凭空消失的村民恐怕都“归回土地”了。

  村长家、西门前的宅子、媒婆家、财神庙等等,有线索的地点被烧成废墟。

  薛潮想了很久邪神如何逼着系统打开副本边界,现在明白了,祂让副本崩盘了。

  比如npc全死光、抹去所有异常,故事就被瓦解,主线任务、支线任务均无法进行。

  相当于副本不成立了。

  将鸣在那一瞬间,不仅对他们释放幻觉,还覆灭了副本。

  想要进行下去,只能唤醒boss。

  然而副本故事被摧毁,想要唤醒boss,就不是白头村里请喜丧神,而是喜悲山里请山神。

  薛潮走在余烬都冷却的村庄,祂也不是什么都没留下,挨家挨户都多了一双牌位,一块红一块白,写着“阿芸”、“湘萍”的名字,像邪神座下不容冒犯的双煞。

  至于村民自顾自供的那些“神牌”,全碎在地上,邪神像在说“我也不是不挑”。

  雪慢慢落,茫茫铺在砖石瓦砾,村庄落了一个“白头”。

  血迹被遮住,像要埋葬这片不请自来,也不被神明喜爱的村庄。

  走在雪中的薛潮忽然停下。

  他转过身,一顶完好的花轿就停在他几步远。

  风缓缓掀起轿帘的一角,露出一双绣花鞋,帘子又落下,像扫过他的心脏,欲盖弥彰。

  薛潮上前,一把掀开轿帘,花轿里是空的,只有一双绣花鞋。

  在他身后!他正要转过来,就被推进轿子里,整顶花轿向后仰,倒在地上,成了一口棺材。

  “你知道放我出来,就会任我摆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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