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60

他的手,走到操场的空地,小朋友们的向日葵脑袋聚在一起正商量什么,有几十个人,看到他们,高兴招手,塞给他们一人一张扑克牌:“快来!我们在玩捉迷藏,正在抽鬼牌呢。”

  领头的小朋友宣布规则:“牌只能自己看,确认身份后,大家就先躲起来,抽中鬼牌的人,一分钟后开始抓人,抓到的人就出局啦!”

  话音一落,小朋友们就欢笑地四散,各自去躲起来了,清脆的笑声重重叠叠,复制的回声般包围了他们,听得瘆人。

  薛潮翻开扑克牌,是“大王”,江冥的扑克牌是“小王”,一副扑克牌的鬼牌都在这了。

  评论区刚从两次场景的惊心动魄里缓过来,又被俩人的倒霉逗地满屏“哈哈哈”。

  “故意的吧,就是想抓两个工具人增加他们的游戏体验感。”江冥可爱的小脸一片深沉,但转瞬就变了脸,比那群小屁孩还兴奋地举手示意,“所以我们先抓谁比较好!我觉得……”

  薛潮轻车熟路地捂住小屁孩的嘴,一把捞起人就跑向楼后,直接借水箱和台阶爬上二楼阳台,翻进大门封死的教学楼内,先躲进幼儿阅览室:“别做你那美梦了,我们不是鬼牌。”

  他又翻出一张扑克牌,是从其他小朋友那顺来的,一张方块1,但方块的四条边却由一条蛇围成:“是除了我们之外,所有人都是鬼牌。”

  第52章

  一分钟很快到了。操场各处隐蔽的地方, 接连冒出小向日葵脑袋,像寻找疑犯的监控摄像头,静静转动脖子, 四处巡视。

  没看到目标,还互相打眼色,询问彼此。

  薛潮拉好窗帘的一点空隙,江冥随之收回视线, 想起他们刚互通的情报:“总不能一直藏在这里,钱亮不出现,三二一木头人就结束不了,我们得主动出击!”

  “你知道他在哪?”

  “有人知道。”江冥笑容灿烂,“烦人的小鬼不仅瞎改人家的画,还弄坏人家的娃娃, 那个被烦的小女孩肯定有办法,我们得再刷刷她的好感。”

  薛潮为江冥的年龄大小和一群纸片子周旋的时候, 江冥也没真闲着, 进入了操场的游戏领域,和小朋友从滑梯、秋千等游乐设施,玩到跳房子、甩卡片、老鹰抓小鸡等经年童年游戏, 完美融入,不亦乐乎, 且对每个小朋友的喜好和人际交往了如指掌,连谁和谁冷战、谁扯了谁的辫子这等八卦都能讲解一二, 薛潮迅速投降, 将接下来的计划交给了小交际花。

  江冥带他进入玩具房,轻车熟路找到小女孩被拆得稀巴烂的芭比娃娃,兴奋地开始天马行空的重组。

  薛潮一边给他望风, 随时准备捞他躲进旁边的柜子,一边一言难尽地看着小鬼头把腿装到手臂的位置,还装反了:“你确定是来刷好感度,不是给人家小姑娘本就糟心的童年生活再加一笔难忘的犯贱事迹?”

  “你不觉得这样很有超现实主义的美感吗?”江冥洋洋得意地举着四肢像爬行动物的古怪玩偶,还没据理力争几句,又自己刷地变了脸,冷着一张小脸,迅速卸掉四肢,重新拼成正常的摸样,“咦,还是算了,怪物怎么能是人呢?”

  薛潮没搭理小屁孩复杂的精神世界,按计划将芭比娃娃放在面向操场的窗台,然后一起躲进隔壁教室的柜子里,过了一会儿,果然有小孩打开了隔壁教室的门,进去就没出来过。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

  江冥想开一条缝,薛潮打掉他欠嗖嗖的小爪子:“别贴过来,够挤了。”

  小孩不服气:“我哪挤你了,明明是你看我可爱,一直要抓我的手吧……”

  两人同时一静,他们缩在柜子里的一左一右,空间虽然狭窄,但不至于紧贴对方,却同时感到被触碰了。

  他们立刻拨开挂满的衣服,这才发现靠的不是柜墙,而是一面镜子。

  镜子里也不是他们的倒影,是比柜子明亮一些但画面老旧的粉红房间,像在粉上铺了一层时间的灰,泛粉褐色。

  屋内摆满各式各样的无头洋娃娃,几乎无处落脚,穿着漂亮的蕾丝公主裙,粉蓝紫白叠在一起,像一张张精致的蛛网。

  碰到他们的就是紧靠镜子的两个洋娃娃,人的皮肤触感。

  一个小女孩踩着红色小皮鞋站在正中间,那点红撕开满屋灰扑扑的粉,近乎挑衅的鲜亮,瞬时凝聚人的全部注意。

  她抱着一只巨大的粉色玩偶,挡住了头,玩偶同样没有头,所以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玩偶,大概是小熊或者小兔子。

  拼好的芭比娃娃在她的另一只手里,她问:“是你们拼好了芭比吗?”

  江冥立刻邀功:“你的画也是我们修复的,不用谢,我们就是觉得那小子太讨厌了,路见不平,是不是特别感动?”

  小姑娘脚尖动了动,但没说话,薛潮说话就没那么客气了:“但如果你不给他一个教训,下次你心爱的东西还会被他人不甚在意地践踏,你总不能指望随时都有一个好心人出现,人倒霉起来,连遇混账是常事,而且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帮你是为了找到他——你怎么想?”

  这话对一个孩子稍显刻薄和深奥,但小女孩却像听进去了,慢慢放下玩偶——她人类血肉的脖颈上顶着一颗塑料洋娃娃的头颅。

  化纤材料制成的金棕色长卷发搭下来,塑料模拟欧洲小孩的五官,定格在一个标准的笑,嘴唇是按照凸起的形状用特质颜料涂的,眼珠是内嵌的两颗绿色塑料珠,忽而一转,“恐怖谷效应”这词就像为眼前这一幕造的。

  之前人的身上顶其他东西做头颅就够违和了,最接近人头的头颅反而将恐怖推到一个新高潮,哪怕薛潮胆不小,也下意识吸了口气,江冥已经重新钻回他的怀里了。

  “可我是鬼牌,我应该抓你的。”小女孩的嘴唇是固定的形状,没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