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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没想到衍……齐衍礼也会在爱情当中沦陷。”
“当时,你可是我们这一群玩伴中对爱情最不感兴趣的人。”
乔若宜原以为齐衍礼和纪知鸢的婚姻只是一场再普通不过的家族联姻,但现在看来,实际情况好像与她的想象相距甚远。
纪知鸢不明所以地打量着今天新认识的女人。
是她的错觉吗?
她觉得乔若宜总在有意无意间质疑她和齐衍礼的婚姻。
“人总要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改变,没有人会永远停留在原地。”纪知鸢慢条斯理地说,“老公,你觉得我说得对吗?”
霎时间,齐衍礼的心脏好像被飞速坠落的陨石击中,砸出一个大坑,余波久久未消散。
视线始终追随在她身上,无论纪知鸢说什么,他都木讷地点头说好。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等纪老爷子做完全身检查,他们陪两位爷爷用过晚餐后回到香山樾。
车停稳,纪知鸢伸手解开束缚在身上的安全带,手背忽而传来一阵压力,阻止了她的动作。
是齐衍礼。
他稍稍探过身来,按住了她的手。
“方才在爷爷面前,你对我的称呼……”话说到一半,他不知到该如何继续开口。
反倒是纪知鸢大方地替他说了出来。
“老公?”
再次听到,齐衍礼还是会不由自主地心跳加速。
他点头。
此刻他无比庆幸两人处在灯光昏暗的车厢,黑暗掩去了发烫泛红的耳后根。
随后,一股莫名的落寞涌上心头。
纪知鸢的落落大方也从侧面反应出了她的随意,她的不在乎。
果不其然,纪知鸢的下一句话证实了他的想法。
“我以为你不会在意一个小小的称呼。”
说完,立马噤了声,脸上神色有几分不自然。
她又开始不带脑子地说话了,他才在病房里纠正别人对他的称呼。
“不在意,我只是……只是没想到。”
“太突然了。”
说到最后,齐衍礼的声音变成了气音,仅剩嘴唇在张合。
车厢内沉寂良久。
“齐衍礼,有几个问题困扰我了很久。”
“嗯,你说。”
“和我结婚的人为什么是你?”
“你又为什么会答应和我结婚?”
齐家与她年龄相仿的小辈不在少数,而齐衍礼也能找到比她更好的,更适合的配偶。
为什么是她?
这个问题困扰了纪知鸢很久。
寂静片刻,她听见了他的回答。
四个字。
家里安排。
同一时间,齐衍礼在心里给出了另一个四字回答。
因为是你。
纪知鸢不会知道,在得知纪家让她在三个月内找到适合的对象结婚时,齐衍礼独自在家度过了多少个失眠焦虑的夜晚。
纪知鸢也会不知道齐衍礼在暗中计划了什么,让她的结婚对象变成他自己。
——
三个月前。
凌晨的工作室灯火通明。
笔记本、被各种颜色标注的文件、奶茶、水杯杂乱摆放在茶几上。
沙发上四仰八叉地躺着几个手中拿着A4纸的人。
“独奏会的初步安排就按照刚刚讨论的内容进行,如果有问题到时候再修改。”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大家先回家休息,养精蓄锐,准备下一步工作。”
说话人无法抗拒生理反应,打了个哈欠,带着躺在沙发上的几人一起,接连不断地打哈欠。
连上一刻还精神抖擞地坐在电钢琴前试音的纪知鸢也被传染,倦意逐渐占据清醒的大脑。
“你们先走吧,我再待一会儿。”
纪知鸢拿过头戴式耳机,点开电脑屏幕上的音轨。
自从举办独奏会的策划通过,大家便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前期准备工作中,其中压力最大的人无疑是纪知鸢。
她是本场独奏会的主人公。
经纪人安玥阖上笔记本,整理好文件,收拾干净茶几。
“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弹钢琴对你来说不过是手到擒来的小事。”
纪知鸢点头,目送她们离开,转而继续做自己手头上的工作。
人群散去,四下寂静,空气中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