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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斯特轻轻摇了摇头,甩掉脑子里的奇怪想法,按下旁边的按铃,备注需要的物品,没过多久,就有“工作人员”把东西送了上来。
这位“工作人员”尽职尽责地把物品递到了艾斯特手里,才贴心提醒道:“这是您需要的剪刀,我们将尊重您的一切选择,最后一场赌局马上开始了,注意不要忘记下注哦~”
“我们不会忘记的,”艾斯特同样报以客气礼貌的微笑,“谢谢你。”
修剪头发是个细致活,林德不太喜欢别人经常触碰到自己额头的感觉,每次修剪都是他自己来。
他又不愿意在这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经常把头发剪得像狗啃了一样,但好在杀手这职业,除了偶尔会被同事嘲笑外,也没有人会关注到这些细节。
修剪额发本来是他最不在意的一个环节,但不知为何,这件事换到艾斯特身上,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亲密。
雌虫拿下那两个小发夹,刚刚还被亲过的指尖轻柔地穿过发丝,时不时贴在额头上,温度不算很热,反而有些偏凉。
大概因为常年握枪,雌虫的虎口有了一层薄茧,被剪掉的发尖稀稀簌簌落在面前的时候,时不时会蹭到眉尾,留下一点细密的痒意。
这点儿痒意一直传到心里,林德看着面前神色认真的雌虫,感觉手也有点跟着发痒。
雌虫剪得很认真,明明只是修剪一下头发,林德却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突然变成了什么艺术品,值得小心地、长久地对待,每一个弧度都要精心雕琢。
快要剪完的时候,林德忽然伸出手,抓住了艾斯特的手腕。
他把雌虫的手放到自己胸口平稳跳动的那颗心脏上,歪了歪脑袋,说的没头没尾:“……有点痒。”
不知雄虫的体温比艾斯特高得多,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话音落下,艾斯特短暂地顿了一下,手指微微蜷缩了起来,又很快松开,任由雄虫动作:“那……那需要我帮您去拿吹风机吗?”
林德反应了一下才明白他的意思,骤然松开他的手,支着下巴:“你去吧。”
似乎脾气很好的样子。
等艾斯特拿着无线吹风机把林德身上脸上沾着的碎发吹走了,林德又重新抓住他的手腕,放到自己胸口:“……还是有点痒。”
不等艾斯特反应,雄虫定定盯了他几秒,突然从座椅上站起身,捧着艾斯特的下巴,认真在那双眼睛上落下了一个吻。
“好了。”他挑了下唇,自己不觉,但若是有旁观者,便会发现他眼里暗藏着的喜爱的光都快要溢出来了,“是不是又该下注了?”
徒留艾斯特站在原地半天缓不过神,本就没有完全平复下来的心跳频率,又骤然升高。
雄虫大概是真的找到了什么乐趣,频繁地亲近,艾斯特觉得,以后要是还经常如此,自己恐怕完全难以抵抗。
当然,这样的亲近和爱护,若是骤然失去,再在其他雌虫身上看到,恐怕也是剜心割骨般的痛苦。
艾斯特只能在现在这段新婚燕尔的时间里,在雄虫对他还有新鲜感的时候,尽他所能珍惜这一份喜爱,但若是有一天真被厌弃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他已经做过谋虐杀雄主这样完全违背规则和虫族信仰的事,那要真到了那种地步,他想长久独占一只雄虫的爱,监禁雄虫,把林德阁下困在自己的掌心里,又会遭到什么样的惩罚呢……
艾斯特垂下眸,睫羽掩去眼底的神色,抬起手,为对此毫不知情的雄虫阁下,倒了一杯果酒。
林德站在屏幕面前,正在琢磨战局。
又是势均力敌的一场作战,艾斯特在赌约上已经连赢了两场,如果能再赢得最后一场,对后面的任务一定大有好处,为此,林德还需要仔细斟酌。
跟林德一样,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擂台上,无人注意到,上缴完一切财产的一位败将,正在有意识地四处游走。
他体格健硕,却不知道是因为膝盖受伤还是什么原因,走起路来的姿势有些奇怪,时不时穿梭在底下的观众席当中,有时在垃圾桶旁边站立,有时在无人的空座上落席,但最终,很快就隐没不见了。
如果林德能看见这一幕,一定会认出,这就是第一局败在他手里还想偷袭他的那位手下败将。
“……不出意外,大概还是得选蓝方。”
林德基本已经确认了这场赌约的趋势,蓝方的这位选手虽然看起来年轻许多,前期也一直在避让,但很显然,一直到现在为止,他躲避的身姿始终游刃有余,没有出现任何疲倦和懈怠的现象;反观对方,虽然一直在攻击,但力道已经渐渐有些偏移,明显是体力下降的特征。
艾斯特对此不会有什么意见,他从一堆盘旋不定的念头当中抽身出来,微笑着点了点头:“……雄主,您决定就好,我相信您的任何选择。”
艾斯特没有再提那什么雌虫雄虫像是道德戒律封建糟粕似的鬼话,这让林德心情变好了一点,他又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果断按下蓝色按钮。
但就在红光停滞的那一瞬间,变故忽然发生了。
有什么地方轰然一声炸响,林德脚下的地面开始坍塌,周围的屏障瞬间像被踩碎的玻璃一样寸寸碎裂,像弹片一样四处炸开,铺天盖地的烈焰比听觉所能觉察到的爆炸声来得更快,也更加猛烈,更势不可挡。
但比烈焰更恐怖的,是屏障消失之后,动荡不安、相互冲撞的磁场。
两个完全不同的磁场撞到一起,中间会形成一段绝对无法正常移动的区域,重力会相对消失,浮力和吸力骤然上升,这种浮力和吸力蕴含着混乱无序的力量,并不单纯只是物理层面上的攻击,而是要把一切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