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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扫过上面清秀的字迹,嘴边微笑。

  “从前不知,谢卿亦是文采斐然。”

  谢华眸光垂下:“不敢当。”

  提拔谢华,是宋元安下的一步棋,她就是要寻求一个突破口,她要告诉洛阳世家,现在朝廷在她手中,顺她者昌。

  朝她靠拢,就会得到好处。

  宋元安看完拟好的奏书,盖上皇印,送去了尚书台。

  这一日,连书晏受封为中宫皇后。

  第97章 月光莫要操之太急

  国丧三年,宋元安没有举办封后大礼,而连书晏早已经入主凝华台,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夜,除了称呼上的改变外,与平日并无差别。

  国丧并没有针对夫妻礼节有什么规定。

  女子最适合生养的年纪就那么几年,由于存慧的存在如今尚未公布于世,对外而言,宋氏皇族下一代依然后继无人,子息衰微。

  礼部虽然不乐趣,还是捏着鼻子给凝华台送了温情的酒。

  宋元安沐浴完,回到寝宫中,就看见床头摆放着酒杯酒觥,还压着小人书。

  她十分坦然地翻书,在她现有的记忆里,她甚至已经是生过孩子的人了,饶是里面的姿势逗趣又大胆,依然看得脸不红心不跳,倒是急切地翻找着想要发掘些什么东西出来。

  “陛下。”

  有人唤她,她抬头,看到连书晏掀起帘子入内,柔软的长发在丝绸衣裳上散落开来。

  事实上,这些天他们都在同枕共眠,今日是册封之日,他应该是用心打扮过的。

  衣服上熏着淡淡的兰花香,脸上未施粉黛,却用尚好的花露洗得纤尘不染,皮肤宛如羊脂玉般秀美。

  宋元安眯了眯眼睛,趴在床上端详着他。

  宫女们都识趣退下,留下他们二人与红烛。

  连书晏拉起衣袖,遮住半边脸,脸色羞涩,“元安……”

  宋元安抬头把书砸他脸上,“装什么害羞?孤和你认识多久了?到孤床上来。”

  连书晏接住那本书,也不装了,笑道:“原来陛下喜欢直接的。”

  他掀起帘子走进去,宋元安立刻从身后抱住他。

  两个人发丝纠缠,连书晏听见她在耳边呢喃,“高兴吗,做了孤的皇后?”

  在这种事上,两人大部分时候都有着一种默契。

  前世连书晏没少用这些事情来换取宋元安对族人的一再宽厚赦免,这是他最后悔的事情。

  后来宋元安身体变得更加孱弱,连书晏往往会节制,即便她心里有想法,也会劝阻她。

  这一世也是等她身体恢复,连书晏才敢做出僭越的举动。

  大多时候连书晏努力在迎合宋元安的需求,宋元安这段日子忙,容易劳累,连书晏也识趣不会往她身上凑,夜里安分守己地搂着她入眠。

  她今夜是主动的,看来她心情还不错。

  他能够成功封后,说明宋元安已经在朝廷上获得了一部分支持。

  “陛下欢喜,臣侍也欢喜。”连书晏看着她,眼神迷离起来,“陛下,作为回报,让臣侍来伺候你。”

  连书晏想要起身,被宋元安按到被褥中。

  两人一折腾起来,直到半夜才停了下来。

  宋元安让人传来热水,沐浴更衣后,宫人们都换了被褥,屋内的暖香也换成了淡淡的清香。

  躺在柔软的床榻上,宋元安已经想不清,自己似乎从来没有过如今日这般尽兴的时候。

  从前的她,所有的情绪,吃穿,都要压抑着,无从释放。

  这些天,她感受着几乎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健康的滋味,好像鱼儿终于找到了水。

  她甚至并没有特别害怕陈清蕴,因为她身体康健,她可以有很多很多时间陪陈清蕴折腾下去。

  只是,连书晏究竟是怎么找到让她恢复的方法的?

  “连书晏,”宋元安侧过身子,推了推身侧的连书晏:“你要不和我说说,上一世的事情?”

  连书晏翻身问她:“陛下想知道什么?”

  “在我死后,你去了什么地方,有没有……好好活着?”

  这一夜月光如雪,照得凝华台中的水池泠泠发亮,锦鲤摇着尾巴,懒懒地沉入湖底。

  连书晏对着烛火,苦笑一声:“陛下可真是好狠心。”

  不知道是被什么触动了,宋元安看见他眼里有泪。

  她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上一世临终前唯一放不下他,她给他递了迷药,装作毒酒引他喝下,将他送走,自此彻底斩断他与自己的关系。

  所有人都以为他已殉葬,事实上宋元安的陪葬中,只有连书晏曾经穿过的衣裳,此后哪怕连书晏身死,也与她再无关系。

  她用那么决绝的方式,逼他活下去。

  她知道自己做得有些不厚道,也不再逼问,连忙摸摸他的脑袋,伸手搂住他,“我错了,我不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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