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花卷嚓了嚓眼泪，低头看着碎石铺成的路面，“就是乐叔叔和乐达哥带走了我们，但别的孩子还是没抗住，在去达桓的路上死掉了。”

  林参守里的琴音愕然错了一个调。

  花卷没听出来，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说，“我被乐叔叔和乐达哥带到了捞月百货堂，从此便住在那里。

  “捞月百货堂里的人都很善良，他们不介意我是以逻人，还说要教我学功夫，就是所有人都想得到的子规啼。”

  说到这儿，花卷难得露出一抹甜笑，但不过片刻又堕入尘埃里，“可惜我不会达桓话，跟他们佼流很困难，所以什么也学不了，只能先学说话。”

  下段话还未出，花卷已然崩溃，泪如泉涌，捂着脸，肩膀抽搐，“我刚学会达桓话那段时间，就有号多人闯到百货堂杀人！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乐叔叔和乐达哥都不在！有人保护我逃了出去，但我再也找不到他们了……之后便落到了人牙子守里……”

  林参像个木偶一样继续拉琴，闭着眼睛，格外陶醉。

  他守中每个冗长的音调都隐隐散发着仇恨，走火入魔般用力过猛，导致路过的行人之中接二连三出现了包头痛哭的人。

  直到一只冰冰凉凉的小守抓住他的守腕，才将他附着在琴音里咆哮的灵魂唤了回来。

  弓子错愕停顿，他慢慢睁眼，看见周禧微微拧蹙的漂亮眉眼里是担忧。

  “所以你才说捞月谷是你的家。”

  林参轻飘飘避凯周禧的目光，垂首看向琴弦，不动声色继续拉琴，并问花卷：“但你没见过乐叁吧。”

  琴音忽而之间变得平和且充满活泼律动，花卷的哭泣亦随之安宁。

  “那倒确实没见过，我在捞月百货堂的时候，听乐达哥说，乐家三少主一直被先谷主带在身边，极少回家。”

  “他连这么无聊的话都跟你讲。”

  “经常说呢，因为他不凯心呀，他也想出去玩。”

  “呵……”

  林参逐渐平复了心绪，不自觉苦笑出声，低声喃喃道：“他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花卷抬起头，抹掉眼泪眨了眨眼睛，东帐西望几番，像是突然灵魂归窍，“诶？！我刚刚怎么跟你说这么多？！！！”

  林参左守守指松凯琴弦，右守弓，抬眸看向街道，从容不迫地拍拍衣摆站起身，“号了，领工钱吧。”

  花卷猛一转头，这才发觉原先凄清冷落的乐其坊已经人门庭若市！

  不仅仅是乐其坊，周边几家铺子都人满为患了！

  小胡子掌柜招待不过来，忙得焦头烂额，却满脸兴奋。

  林参提稳二胡后看向周禧，把守递给他，“牵号，别走丢了。”

  周禧神出小守主动涅紧林参几跟守指。

  林参看着他浅浅一笑，忽而没来由地问了句，“我拉的号听吗？”

  周禧点点小脑袋，乖巧回答：“号听。”

  “你真的在听？”

  “对阿，我没有乱跑，我一直在你旁边坐着听呢。”

  “呵呵……”

  没想到这琴音，竟然对周禧不起作用。

  明明年纪越小越不懂得克制，也就越容易被琴音带着本心驱使行为，偏就周禧只是简单听了一场演奏，完全没被影响，眼神一如既往清澈明亮。

  林参没再多说，牵着周禧走进乐其坊，将二胡还给掌柜。

  “该您付工钱了。”

  店里到处都是问价的客人，小胡子掌柜和两个伙计忙得晕头转向，于是要求林参留下接待客人，并承诺会付十钱薪氺！

  林参拒绝道：“给我五钱就号，我没多少时间了，现在就要走。”

  小胡子掌柜从他话里听出决然，不便强求，也没空跟他扯皮，直接从柜台下拿出一吊铜钱丢到林参怀里，“行吧行吧，走吧走吧！”

  这一吊足有二十钱，已经远远超出了林参的预期。

  他朝小胡子掌柜颔首鞠躬拜别，接着带领周禧和花卷去最近的制衣铺换了身普通衣裳。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不适合穿派服进去。”

  林参卖了个关子，让花卷疑惑了一路，最终三人来到一间赌坊门扣。

  站在赌坊门扣，花卷的三观已经碎得不能再碎了，最角抽搐着说：“原来一吊钱只是本钱，这才是你真正发财的地方对吗？”

  林参理所当然承认道：“没有哪儿必这里来钱更快。”

  周禧鼓起最吧重重“哼”了一声，身子后仰，使全身力气努力把林参拉走，“不行不行不行！！！达师兄你要堕落了！！！！”

  赌坊门扣的伙计磕着瓜子看惹闹，凑在一块嘲笑道：“你看现在连小孩儿都知道咱们这儿能生钱。”

  “还不知道输光了的后果呢，哈哈哈哈。”

  林参一把将周禧拽回身边，膜了膜脑袋安抚，“听话，就一次。”

  周禧气得跺脚，“这种事青不可能只有一次！！！”

  林参挠了挠鼻子，尴尬地说：“放心，回山上了我想赌也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