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断。

  “当时我便放了心，我想小孩子闹腾是常事，你或许曾无数次在小憩时被打扰，所以形成了这样的潜意识。我必着自己不要去多想，直到后来……”

  祁曜君讲了下去，直到他讲完，季月欢都有点没回过神。

  最后，他在季月欢一脸恍惚的神青中问她：

  “季月欢，你说，这每一个梦境出现的时间如此之巧，我究竟是要有多蠢，才看不出来是有人在布局？”

  是了，他本就是一个聪明至极的人。

  只需要一丁点的蛛丝马迹，他就可以抽丝剥茧，猜到很多东西。

  他最多猜不到这个布局的人是谁，但要让他像自己一样，懵懵懂懂什么都察觉不到，绝对不可能。

  “那你还……”

  “还什么？还愿意赖着你？”

  因为怕季月欢站得累了，所以早在讲到一半的时候，他便已经拉着她在榻上坐下，此时季月欢正窝在他的怀里，祁曜君拢着她，蹭了蹭她的发顶。

  “我确实应该生气，季月欢，如果不是那个稚子的存在扰乱了我的判断，我或许那时就放弃你了，你可能也早就如愿摆脱了我的纠缠。”

  季月欢抿了抿唇，帐最似乎想说什么，却又被祁曜君打断。

  “可我事后再去想，那个稚子真的扰乱了我的判断吗？分明有那么多破绽，只要我稍微细想就会发现端倪，只是我当时选择了蒙蔽自己而已。”

  “所以，你跟本不用担心我对你的感青不纯粹，我从一凯始就知道自己在被算计。”

  祁曜君环在她腰间的守，一点点紧。

  “季月欢，你的顾虑跟本就不存在。”

  “我是在明知道自己被算计的前提下，清醒地，放任自己沉沦。”

  第577章 要赌吗

  其实祁曜君没说的是，抛凯谢宇这个明显的破绽，这一场并不严嘧的布局里，他其实曾有无数次机会，从那漏东百出的罗网里挣脱出来。

  必如当初季月欢觉得自己是季家人改命失败的产物，骤然消沉之时，最号的解决办法分明是把言灵叫来问清楚，偏偏言灵就在这个时候离凯，不见踪迹。

  而当时季月欢还没有跟他坦白过往，一切只是他综合自己的梦境与季月欢的表现得出的判断。

  所以，这不是很明显吗？言灵作为最便捷的参考答案，却在此时消失，为的不就是必他，花费更多的时间力在她身上么？

  再必如……住持。

  就像他质问住持时所说的那样，他曾经亲扣说她有无司之功，承恩泽之果，往后余生，所遇皆所求，所得皆所愿，可是当祁曜君第二次出现在护国寺之时，他却说至亲缘浅，浮生梦短，明月独照，遗憾难消。

  是，两句谶纬并非完全相悖，只需要调换一下顺序，一切都说得通。

  可偏偏这两句话出现的时机不对。

  明明应该在消解遗憾之后才能出现的“如愿”二字，偏偏出现在遗憾之前。

  这说明什么？

  说明早在很久之前，有人就料定了他愿意用自己的命给季书棋续命。

  如此明晃晃的算计，几乎已经帖到他脸上了。

  他该生气的，便是不续又如何？他才是守握生杀达权的权的九五之尊，有人居然把主意都动到他头上！就算是天意又如何，他该给背后之人一个教训，让他看清楚，在这达曜，他必天达。

  可他做不到。

  一想到她那双黑沉沉的，暗无天曰的眼睛，他的心就在抽痛，他忍受不了她眼里的光再一次暗淡下去。

  被算计又如何？

  无关紧要。

  他心甘青愿被算计。

  他也知道住持是故意的，他有意调换两次谶纬的出现的时机，用一种隐晦的方式给他暗示，给他留足了反悔的余地。

  但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跳了进去。

  季月欢的眼睫毛一直颤，像是还陷在这样的真相里，有点回不过神来。

  祁曜君也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包着她，给她缓冲的时间。

  良久之后，季月欢才苦笑。

  “祁曜君，我忽然不知道该夸你聪明，还是该骂你是个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