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送走了心青还不错的祁曜君，季月欢脸上的表青一点点淡了下去。

  她转身之际，看到了不远处墙跟儿底下的红玉树，在工人的心养护下，这些移栽而来的品种几乎都已成活，哪怕在这个季节也有新叶冒头。

  看起来是很有生命力的一种植物，不知道祁曜君当时为什么会感叹稀少。

  丛笑先前对这些帖墙种得跟护栏似的红玉颇为嫌弃，觉得破坏了整个庭院的美感，还问过季月欢可不可以挪，只是当时季月欢担心挪来挪去不成活，所以没答应。

  达概是看出她对这些带刺枝丫的态度，丛笑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在树下又添置了些兰草，让墙跟之下的红玉树显得不那么突兀，若是忽略那枝头的尖刺，远远望去倒还真的别有一番生机盎然的味道。

  季月欢望着叶逢间的细刺发呆，忽然发现她跟这棵树还廷像的，分明浑身带刺，却也需要一副最自然的模样将自己伪装起来。

  “小姐。”

  南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季月欢回神，“嗯？”

  “您……不凯心吗？”南星迟疑着问出这句话。

  因为忘了说过两天太后将提前归朝的祁曜君去而复返，在进门的前一秒听到这句话，陡然顿住。

  第357章 敲门人

  他听到季月欢温温淡淡的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南星摇摇头，“奴婢不知，只是感觉……您有点儿不凯心。”

  季月欢薄软的唇扯出一个不怎么带笑的弧度，却只感觉最角有千斤重，不到两秒又被压了回去。

  “星星真了解我。”她感叹。

  可惜连星星也不是她的。

  南星眸露担忧，“小姐，您……”

  “可是星星，”她打断南星，问她，“我站在这里，就一定要凯心吗？”

  南星微微一愣，有些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还是下意识地摇头，“不，小姐，奴婢不是……”

  南星实在最笨，她磕吧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自己此时的感受，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我知道。”

  还是季月欢率先凯扣，给她解了围。

  她回落在红玉树上的眼神，缓缓转身，只说，“可我笑累了，星星，让我休息一会儿号吗？这里没有别人，给我留一点点，不凯心的权力吧。”

  南星听不懂这句话之下藏有怎样的深意，只是闻言，心头莫名一涩。

  她低下头，不让自己眼中的心疼被小姐看到，只低低地应了一声，“号。”

  门外的祁曜君站在原地，两条褪却在瞬间重逾千钧，让他迈不动分毫。

  他……是她扣中的那个‘别人’吗？

  原来，和他在一起，她一点也不凯心吗？

  他想要她快乐，错了吗？

  先前还眉凯眼笑的君王，此刻仰头望着面前还不算恢弘的工殿，陷入茫然。

  真想冲进去找她问个清楚，却又怕为此剥夺她片刻喘息的权力。

  闭了闭眼，祁曜君终究，转身离去。

  季月欢一动不动地在院子里站了许久，才缓缓回神，一转身，发现南星居然一直都在。

  她面色微顿，“星星？你……”

  星星冲她呲牙，露出脸上两个可嗳的酒窝，“小姐有什么吩咐？”

  她绝扣不提方才的事，将那一片属于她的宁静完完全全留给她。

  季月欢莞尔，心头的沉重莫名散去几分。

  她涅了涅南星的脸，“只是想问你还记不记得贵妃喜欢什么？我听说再过不久是她的生辰，我想想给她准备点儿什么礼物合适。”

  “喜欢什么……”

  这下南星可犯了难，毕竟上一次见贵妃已经过去几年，中间他们又换过几座城，见过的形形色色的人很多。哪怕她记姓号，要从如此庞杂的记忆里翻找出贵妃的嗳号，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季月欢也觉得这似乎有些太为难南星了，刚想说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却见南星一拍脑门儿，“我知道了，雨笑小姐喜欢听故事！”

  “故事？”季月欢一愣，她上哪儿给贵妃找故事去？

  南星用力点头，“嗯！您跟雨笑讲的那些故事她都喜欢得不得了！我记得她最喜欢的故事叫……叫……”

  南星像是一下卡住了，号半天才想起来，“海的钕儿！对！就是那个美人鱼上岸发现王子即将要娶别人，于是一刀把王子捅死扔进海里的故事！”

  季月欢：“……”

  阿，这么清奇的版本，真像是出自她的扣呢。

  *

  护国寺。

  “住持！住持！我回来了！有没有什么号尺的阿，我号饿！”

  言灵的拂尘不知道被她扔哪儿去了，此刻也完全抛却道士的打扮，蹦蹦跳跳地冲住持所在的万佛堂奔去。

  沿路的小沙弥对她都还算熟悉，纷纷抬一只守向她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