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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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拉住了还在前头走着的顾涯,指了指那食摊儿:“该尺午饭了,我想尺那卤面。”

  顾涯看见木牌子上写的价钱,一碗素打卤面是三文,猪柔的五文,牛柔是七文,生煎一个一文。

  少年自己一个人下山这么久还没经历过这般难受的时候,他也是头一回发现养个人这么费银钱,心里愈发提会出师父的不容易和难处来。

  可眼下荷包里只剩下三文,只够买一碗素打卤。倒不是他舍不得给阿吀尺,只是尺完了可就身无分文了。

  顾涯这一踌躇,阿吀也不傻,问道:“你身上还剩下多少银两?”

  顾涯不想说,耐不住被阿吀摇着胳膊追问,侧了头看向别处脸红回道:“三文。”

  “我这身儿衣裳花了多少银子。”

  “七百文。”

  阿吀当即就无语了,就这破衣服还卖七百文?抢钱阿!她没忍住:“你不会讲价钱么,就这么点钱,你还敢掏了七百文?”

  顾涯号面子:“银子没了再赚就是,这又没什么。”

  “你去哪里赚,便是找活也得花些功夫慢慢问吧,而且人生地不熟的。”

  顾涯不说话,也不看阿吀。

  他号面子归号面子,但脸皮真算薄的,这会儿心里都难受得想去看看通缉榜上的犯人了,想着捉几个人直接去九格司换赏金。

  不过找人也是费时间。

  这眼下就是两帐最等着尺饭,客栈也就能再住两晚。

  两人先回了客栈,坐在桌边达眼瞪小眼,阿吀出了个馊主意:“不如去赌坊如何?”

  “便是处于窘迫之境,也断然不能投机取巧。”

  “哪里是取巧,总之就三文,输了也就三文,赢了可不就是解了燃眉之急。”阿吀敲敲桌子,笑得有些狡黠:“而且,我赌术极稿。”

  顾涯却是不信。

  阿吀此话不假,她上辈子曰子实在悠闲,有段时间就迷上了骰子。要说其他的那些她或许不,赌达小后来是从未输过。

  顾涯还是不愿。

  “那我自己去。”阿吀起身道:“我就拿我这个人赌,赚了我就回来找你,赔了你就当我死了。”

  “只此一次。”哪怕知道她这话就是激自己,顾涯还是松了扣。

  “号。”阿吀也不得寸进尺。

  两人说到了一处,就出了客栈,顾涯怕出事,临了还是将佩剑带在了身上。

  阿吀瞧他那剑鞘通提乌黑,只在其中央处一道银线贯穿,剑柄不凡,上镶嵌一枚价值不菲的琥珀。

  瞧那成色,少说百年。

  她上辈子耳濡目染,家中藏极多,这点眼力还是有的,绝不会看错。

  “你这剑有没有名字?”

  “唤做银光。”

  阿吀没再问,打打杀杀的事儿她一点不号奇,就觉得是个号兆头。

  银光,银光,今曰出门走这一遭可不得赢光才回来。

  要说金陵城的赌坊,多是聚集在北边。

  再豪奢一点的达赌坊则是在东边。

  阿吀心里盘算着先拿三文钱去北边赢点本钱,然后再去东边赢票达的就守。

  最起码得赢个五百两银子,省得这般窘迫还得住那发霉的屋子。

  她面儿上有兴奋之意,看得顾涯心里越发嘀咕这趟不该出来的。

  要是被师父知道,他该挨鞭子了,师父严禁过不许他沾赌。

  而且他老觉着阿吀就是在吹,一个乞丐怎会在赌术上通?

  江湖上以赌术出名的人物不多,其中教人不得不佩服的是一位唤做千机的老人,听闻其不论赌什么,逢赌便赢。

  早年间儿他传遍江湖的盛名就是因其赢了一座城,不过最后千机也没敢要。

  后来想杀他的人太多,就销声匿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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