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火焚魏垒烟涛烈 旗卷钟离捷报长

  此刻梁军旌旗在朝霞中猎猎作响,矛尖凝结的露水折射出冷光,竟比魏军多出一倍不止。

  对岸突然爆发出惊天动地的欢呼:“万胜!万胜!”

  魏军士兵从帐篷里蜂拥而出,却个个举着裤腰带怔在当场。

  他们看见梁军阵前,十二辆包铁木闸静静矗立,闸口对准的正是魏营心脏。不

  知谁先扔了兵器,跪坐在地喃喃:“我的娘!这阵仗……”

  杨大眼是杨难当的孙子。

  这后生浑身是胆,带着上万骑兵就跟野马群似的直扑傅睿大营。

  傅睿倒是稳坐钓鱼台,早让士兵把战车首尾相连扎成铁王八阵。

  眼瞅着魏军骑兵跟黑云压顶似的围上来,傅睿突然抄起鼓槌“咚咚咚”擂得震天响。

  您猜怎么着?

  战车缝隙里“嗖嗖嗖”蹿出上万支弩箭,就跟蝗虫过境似的!

  铠甲跟纸糊的似的,当场捅成刺猬倒下一大片。

  杨大眼这猛人右臂插着几支白羽箭,龇牙咧嘴带着残兵败将就往回溜。

  可惜箭头偏了半寸,没射爆他那对招子,真是老天不开眼呐!

  “这老狐狸够阴!”

  杨大眼捂着胳膊上的血窟窿直嘬牙花子。

  第二天元英亲自披挂上阵,傅睿倒是悠闲,坐在木头轿子上晃悠,手里白角如意跟指挥棒似的划拉。

  两军杀得昏天黑地,元英愣是啃不动这块硬骨头.

  最后黑着脸收兵时,马鞍都被剑气砍出三道口子。

  过了两日,魏军又跟疯狗似的来咬营寨。

  傅睿往寨墙上一杵,箭雨泼水似的往下倒。

  “爹!避避吧!”

  儿子傅黯嗓子都喊劈了。

  “怂包!”

  傅睿一鞭子抽在木柱上,“老子还没咽气呢!”

  底下将士腿肚子打转,硬是让他的眼珠子瞪了回去。

  这老将就跟定海神针似的,愣是守得固若金汤。

  杨大眼伤刚好点,又带着人满山遍野掐梁军粮道。

  曹景宗是条硬汉,招了一千敢死队,愣是在魏营眼皮底下垒起新城墙。

  “赵草!你给老子把城门焊死!”

  曹将军跺着脚吼。

  赵副将“嗬嗬”应着,白天带着人搬石运木,晚上挑灯巡城。

  杨大眼气得眼珠子发红,带着人冲了七八回,硬是没啃动这铜墙铁壁。

  小主,

  等新城墙落成那天,曹景宗拍着赵草肩膀笑:“好小子!

  你这倔劲儿,活脱脱就是石缝里蹦出来的野草!”

  如今梁军粮车打着赵草城的旗号,在山谷里走得那叫一个踏实。

  杨大眼在城下望着新垒的土墙直嘬牙花子,赵草带着人在城头叉腰大笑。

  要说这军民齐心筑城的劲头,真可谓是坚韧不拔的劲草啊!

  春末的淮水泛着浑浊的浪花,朝廷的军令如箭矢般刺破战局。

  火攻之令既下,曹景宗与韦睿这两位名将便成了悬在北魏脖颈上的双刃剑。

  军令状前,韦睿抚着战船舷窗沉吟:“火借风势,可焚天地,然水火无情,须得掐准时辰。”

  曹景宗闻言将酒囊往甲板上一摔,铜铃眼瞪得通红:“等不得天时,便抢出地利!”

  军令既至,冯道根率精兵驾楼船突进,船头铁甲在晨光里泛着冷光。

  “放箭!”

  庐江太守裴邃的吼声震得桅杆发颤,火箭如蝗虫群扑向洲岛。

  魏军都督那跋奇仰天长叹:“南朝水师竟学得鲛人驭浪之术!”

  话音未落,洲岛已化作火海。

  当第一艘载满油草的小船撞上浮桥时,曹景宗在岸上急得直搓手。

  韦睿却稳坐胡床,手指蘸着茶水在沙盘上画着:“火起三刻,浮桥必断。”

  果然,顺风火舌舔舐着百年桥木,噼啪爆裂声里,桥板如焦骨般坠入淮河。

  老卒王二蹲在芦苇丛中看得真切:“这火里怕是有雷公助阵,烧得魏狗子哭爹喊娘!”

  浮桥一断,曹景宗立刻擂起牛皮鼓,那鼓声闷雷似的在淮水两岸滚来滚去。

  先锋李文钊挥刀砍断最后一段栅栏,转头对冯道根笑道:“曹将军这鼓,比当年张飞长坂坡还震人心魄!”

  冯道根抹着满脸烟灰:“莫耍嘴,中山王元英的帅旗还在三里外晃悠呢!”

  魏军营中早乱作一团。元英金丝甲都穿反了。

  杨大眼抡着丈八蛇矛断后,吼声震得营帐布幔簌簌直抖:“撤!撤往八公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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