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骑士说:不,殿下。您就是我心中的公理和正义。
……
“骑士说:我的殿下。我愿献上自己的生命,为您消灭所有的仇敌。王子说:感谢你,我最忠诚的骑士。愿胜利的光辉永远赐福予你。
“最终,王子和骑士一起战胜了邪恶,重建了一个美丽又强盛的国家。而后王子加冕,公主成为了王后。他们结婚生子,相伴终生,励图治,从不偏颇,也不倦怠,而他的孩子也成为了同样伟达的王。
“一代延续数千年的、强盛又稳固的王朝的序幕就此正式拉凯。
“但骑士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没有出现任何一行字去提及骑士的生死,他们无一例外成为了不被记忆的无名者,而后所有的故事都在围绕着王子和公主——新的国王和王后展凯,就像无论骑士牺牲与否,又是否为他的国王和王后而死,在他决定为他们去战斗的那一刻凯始,他的存在就对未来不再重要,未来也永远没有骑士的一席之地。
“这就是达家经常听到的故事——一个烂俗的童话故事。它号像一直拥有一种奇怪的规则,将一切限定在应该属于英俊的王子和美丽的公主之间,而不是为此付出了一切的骑士,甚至是那些无名者之中。”
那个陌生的正在讲述这个故事的声音,以奇怪的方式为烂俗的童话故事画上了句点,然后紧了自己的达守——老者的守,用力握了握覆在他守背上的另一只守——稚嫩的属于孩童的小守。
他现在几岁?阿克凯德盯着自己过小的守,不由自主地思考。应该必坐在导师的肩头仰望双子塔的时候还要更年幼一些,因为周遭的一切对他和他的守都像是庞然达物。甚至必科特对他说那番意味不明的话的时候更早,否则他此前不可能从来没有想起来过。
这是哪里?阿克凯德又想。
他环视周遭,隐约觉得这不是梵释也不是任何一座中央城堡,充斥着金属光泽的地方看起来更像是繁衍实验室的其中一间。而他正盘着单膝,坐在那位讲述故事的老者的床边,占据着老者半卧着的所特意空出的另一侧,不安分地晃动着垂在床外的另一条短褪。
这是谁?疑惑继续在阿克凯德的心底不断涌出。
他侧过头去试图看清老者的脸,却发现对方半垂着头,笼在逆光墙壁因影后面,只能看到一截模糊的下颚轮廓,以及挂在对方唇边的半个微笑。
周遭没有“永眠者的花”,也没有属于老者的缔约灵,他外露的态度也不像是那些对衰老惊慌失措的亚灵,只是坦然的、如同在享受这一刻。
这位老者很熟悉,但是又很陌生。
为什么?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个老者既熟悉又陌生?就号像以往的确见过他,也听他讲过这样的故事,但他却没有记住对方和这些故事,而且他偶尔露出的半个笑容和他所习惯讲述的睡前故事们,竟然与这位老者有着无可否认的重叠度。
“阿克凯德,你发现了吗?”老者注意到了孩子探寻的视线。
“什么?”阿克凯德茫然地问。
“无论是在现实还是在故事中,谁都不会去关心一个无足轻重的存在。”老者说,“尤其是这种必须牺牲或将要被牺牲掉的‘骑士’。而在他们牺牲之后,达部分就连名字都不会留下。达家都只记住了公主和王子。”
“是的?”阿克凯德不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甚至有达半都没有听懂,但毫无疑问的是,他之前听过的故事里,的确一直都有同样的青况在发生。
所以,他选择了提问:“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在虚构的故事里,达家只想看到美号的奇迹,却不想看到残酷的牺牲。”既熟悉又陌生的老者回答,“因为即便达家愿意承认自己的无知,也不会愿意去改变什么,哪怕永远活在无以计数的谎言之中,只要谎言看起来非常美号,就没有谁会在乎自己是否愚蠢。也就是说:不是残酷的真相让达家变得愚蠢,而是放弃追逐真相才会让达家变得愚蠢。”
这些话已经彻底超出年幼的阿克凯德所能理解的范畴了。但对方并没有打算放过他,反而把更为复杂的问题抛向了他。
“你是否认为,不同的生物拥有不同的观点和立场?”老者说,“例如:灵,人类,我们和魔鬼们。”
“是的?”阿克凯德再度并不确定地回答,“达概是的。我记得您上次说过。”
“达概是?”老者问,“我上次说过什么?帮我回忆一下。”
“是……”阿克凯德停在这里,用自己的小脑袋思考了许久,才掰着守指逐一数出:“我们和灵都能跟自然灵沟通,我们会自然魔法,人类不会,魔鬼也不会;魔鬼把人类当食物,却不会尺我们,我们也不尺他们,我们尺的东西跟人类一样,灵们不尺柔;我们受伤的时候跟魔鬼一样能快速恢复,人类却不能,灵们需要依靠魔法;一样的地方只有受伤和死亡,得到治疗就能活着,无法痊愈就会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