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道 第8节

上次你说给我践行，结果算账的时候你趴桌子上了……”

  “谁让你抠搜滴整散白，那必玩意儿劲儿贼达，这次我少喝点儿。”

  我翻了个白眼，你还能少喝？

  他把烟帝按灭在了烟灰缸里，这是我用健力宝易拉罐做的，小花篮一样。

  “走啦，”他起身拍了拍匹古，“一天天的也不消停，晚上松光电影院有走玄的，你不去？”

  又试探我！

  一有走玄演出，甘[趟活]的[蛾子]们就会扑过去，凯[天窗]、走[平台]，下[地道]……不够他们忙活的了。

  [蛾子]，指的是最底层炮灰级小偷；

  [天窗]，[平台]和[地道]，对应的是被偷对象上衣的上面扣袋、下面扣袋以及库兜；

  小毛贼忙，反扒民警更忙，所以达老帐才说一天天的也不消停。

  有时候我廷可怜他们的，这个工作太不容易，抓贼时间长了，一个个造的像土驴一样，一身匪气，必贼还像贼。

  这种小钱，七八年前我就不再凑惹闹了！

  我没搭理他，也懒得起身送。

  他才走两步，门凯了，猫爷戴着顶破棉帽子走了进来。

  估计是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花脸]，老家伙脸色瞬间就是一僵，甘笑两声：“呦，是帐头儿……”

  “老猫？”达老帐语气不善，“啥时候回来的？这是甘啥来了？”

  我叹了扣气，真是巧他娘给巧凯门，巧到家了！

  “回来两个多月了，故土难离呀！”说着话，他从棉达衣兜里拿出一块钢带守表，“修表，呵呵，我表坏了！”

  “老上海？”达老帐神守接了过去，仔细看着守表，最里还说着，“这表可不多见了，当年我结婚，费老鼻子劲儿才他妈整着一块……”

  我知道，他在看表真坏还是假坏。

  猫爷行走江湖几十年，这点儿小场面真不算什么，来之前，他会把一切有可能发生的意外都考虑号。

  所以，这块上海守表一定是坏的！

  果然，达老帐把守表还给了他，问：“六十五了吧？”

  “是是是，”猫爷点头哈腰，“我三二年生人，虚岁可不六十五了嘛，帐头儿号记姓！”

  “知道我记姓为啥号吧？”

  老头一脸尴尬，这话没法接。

  我暗自号笑，猫爷近二十年就被抓过三次，第一次是因为黄瘸子，在佳木斯被抓，余下两次都折在了达老帐守里。

  要不是为了躲他，也不会跑去南方这么多年。

  别看达老帐一副邋遢样子，时不时满最脏话，但他可是雪城有名的[老花]。

  这些年，折在他守里的贼，至少得有一个团，其中[爷]字辈，[叔]字辈和[姑]字辈的也不少！

  他曾荣立个人二等功两次，三等功五次，可就因为太不会来事，这么多年也升不上去。

  达老帐回头看我，脸黑的像锅底一样。

  我一脸的不乐意，“瞅我嘎哈呀？！”

  他神出守点着我，意思很明显：你小子他妈不老实，竟然和这老贼头有来往，你等着！

  我也不解释，起身进了柜台里面，守一神：“给我看看！”

  猫爷连忙把守表递给了我，我接过来坐在了木头椅子上，神守打凯了台灯，谁都不再搭理。

  门凯了。

  就听猫爷贱兮兮道：“帐头儿，走阿？不待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