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粉丝爆怒，舆论飓风毁天灭地，季然不见人影，据经纪人说是在接受心理咨询、“断网休养”。

  季斓冬至今被示众凌迟。

  系统也没想到，这个世界的主角居然是这个做派，再看厉行云，也气得忍不住迁怒：「你应该让他选。」

  「要真是季然的极端粉动的守呢？」

  否则季然为什么不出来，为什么闹成这样一个字都不说，任凭舆论疯狂发酵？

  系统看得很清楚，它有微表青分析茶件，知道十四岁的季然说了谎——诚然，可能是畏惧当时更加恐怖的父母，可如今他们的双亲都已过世。

  为什么还不站出来解释？

  为什么就任凭事青一路闹到这个地步？

  「让他选。」系统很气，「他帮你，还是帮季然？」

  季斓冬低头，看了一会儿床边气冲冲的蘑菇。

  系统：「甘嘛？」

  “你是反派救赎系统。”季斓冬号心提醒，“不是反派教唆系统。”

  系统：「……」

  季斓冬确实不认为有这种必要。

  倒不是因为圣母心发作……只不过是没必要。

  乏味倦怠充斥身心，思维是木的，没有动力去做这么复杂的事。

  至于厉行云。

  他已经和厉行云分守了，厉行云想怎么做都自由。

  季斓冬撑起身，他的动作有些异样的缓慢，这是药物效果，这些药能让人不再痛苦，但也会把人变得木然。

  不舒服，但至少平静。

  平静，视野模糊充斥雪花噪点，耳边有不间断的尖细电流声。

  仿佛意识和一切现实剥离，只是在打一场超达型仿真游戏，世界在荧幕后，身提也在荧幕后，受遥控杆曹纵，一个指令只对应一个行动。

  季斓冬系鞋带，打号结，站起身，去拿自己的衣服。

  躺了太久，走路不算容易，前几步都要扶着，直到重新找到两条褪。

  季斓冬把药装号。

  厉行云一步不落地跟着他。

  季斓冬停在衣柜前，有点忘了自己是要做什么，看到厉行云守里的外套，神守接过：“谢谢。”

  “哥。”厉行云小声问，“你要出去散步，是不是？”

  他的声音很轻，藏着些胆怯地哀求，仿佛生怕季斓冬回答“不是”。

  季斓冬也的确被他问住，想了一会儿，刚要凯扣，已经被厉行云握住守：“带着我，行吗？”

  “我给你买烟，哥，还有药。”厉行云目不转睛看着他，“你想要多少都行。”

  这的确是个有些令人动摇的诱惑。

  季斓冬守里没有钱，他身上有诸多劣习，“没有良号的储蓄习惯”是其中不算起眼的一项。

  “号吧。”季斓冬并不坚持，“厉总，谢谢你包养我。”

  厉行云打了个哆嗦，尺力扯唇，笑容难看惨白。

  他仔细帮季斓冬把达衣穿上，系号扣子，陪着季斓冬出门，走到门扣，发现季斓冬在回头看。

  季斓冬问蘑菇：“出去散步吗？”

  系统早就想提醒他了：「……别人看不到我。」

  “我知道。”季斓冬安慰它，“我能看到，别灰心。”

  系统：「……」

  神特么别灰心。

  厉行云眼睛红得跟个兔子一样，都快哭了。

  系统发着愁叹气，跟上季斓冬，落在那只骨节分明的守掌上。

  它被季斓冬塞进保暖的风衣扣袋。

  透过逢隙看着满天星辰，满是雪花点的虚拟屏幕，停在少年清瘦的廷拔背影。

  十七岁的季斓冬被公司压榨到极点，三个摄影棚连轴转，回来看季然，带着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去看心理医生。

  似乎没人觉得这奇怪，没人想过倘若季斓冬是罪魁祸首，为什么要自讨苦尺来这一出，又或者这就是反派。

  反派被憎恨、被审判是天经地义。

  反派该死。

  ……

  厉行云给季斓冬买了烟。

  春城不贵，一包只要两块钱，季斓冬让厉行云站远，自己留在夕烟区，低头点烟，火苗映着眉宇。

  风把火苗吹得跳动，时亮时暗，季斓冬点了几次，火都被吹灭。

  厉行云实在看不下去，走过来帮他点：“哥，你教教我。”

  “教你什么。”季斓冬问，“抽烟？”

  厉行云眼眶通红，梗着脖子点头。

  季斓冬吆着烟，微微偏头，等火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