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魇锁心破

  晏辰突然吻上我的眉心,银簪的光芒与我们手背的印记共鸣。

  我听见槐树精的惨叫,看见青黛倒在戏台上,眉心的深紫印记化作粉白槐花,而李秀才身上的槐树皮纷纷剥落,露出原本的书生模样。

  “结束了。”晏辰擦掉我嘴角的紫血,阿楚的指尖带着药香,“老婆婆的最后一丝力量,被我们的真心破了。”

  乱葬岗的槐树林在三日后全部枯萎,只留下满地粉白槐花。

  我与晏辰回到药铺时,陈婶正用槐花酿酒,看见我们进门,立刻端来两碗紫黑色的液体:“尝尝!加了忘川河畔的还魂草,保准药到病除!”

  晏辰捏着鼻子后退三步,阿楚的身体对药味格外敏感:“陈婶,这酒看着像毒药。”

  他袖口扫到药碾子,惊飞了盘踞在上面的三足蟾蜍,那畜生红宝石般的眼睛盯着晏辰眉心,喉咙里发出“咕呱”的笑声,像在嘲笑我们这对斩妖除魔的怪胎。

  “就你话多!”我抢过酒碗一饮而尽,辛辣的液体滑入喉咙,竟在胃里化作暖流。

  晏辰看着我豪爽的模样,突然笑了,眉眼弯弯像初绽的槐花:“阿楚现在越来越像我了,喝酒都这么猛。”

  我挑眉看着他:“那是自然,不像某人,连碗酒都不敢喝。”我故意凑近他,用晏辰的嗓音压低声音,“上次在忘川台,是谁吓得躲在我身后?”

  晏辰气鼓鼓地捶了我一拳,阿楚的小拳头落在我胸口像挠痒:“我那是……那是战术撤退!”

  他转身去整理药柜,却不小心碰倒了蜈蚣干,惹得陈婶又一阵笑骂。

  午后靖安郡主来送点心,看见晏辰穿着我的粗布褂子晒槐花,而我穿着他的月白襕衫捣药,当场笑弯了腰:“你们这对活宝,什么时候才能换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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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晏辰擦着汗走过来,阿楚的脸上沾着槐花粉:“换不回来才好,”他故意凑近郡主,用晏辰的语气压低声音,“不然谁给阿楚画眉?”

  我看着他眼底的狡黠,忽然想起忘川台上他吻我的瞬间。

  阳光穿过槐树叶,在我们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手背的淡粉印记彼此呼应,像两枚生长在不同身体里的同心结。

  晏辰终究还是用槐花瓣做出了新的螺子黛,只是颜色偏紫,像极了忘川河水。

  他得意洋洋地拿着黛砚凑到我面前,阿楚的指尖沾着墨汁,在我眉心比划:“这次一定给你画个好看的远山眉!”

  “得了吧,”我躲开他的手指,故意板着脸,“上次画得跟蜈蚣爬似的,陈婶还以为我被槐树精附身了。”

  晏辰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却不小心把黛墨蹭到了我鼻尖:“你懂什么!这叫艺术!”

  他踮起脚尖想擦掉墨渍,阿楚的身体只到我肩膀,显得格外吃力。

  我突然握住他手腕,四目相对的瞬间,阳光正好照在我们手背的淡粉印记上。

  两道微光交叠,竟在空气中凝成了完整的槐花。

  “晏辰,”我看着他眼中的自己,忽然想起斩妖时他护在我身前的模样,“其实不换回来,也挺好。”

  他动作一滞,耳根泛红:“谁、谁要换回来!”他别过脸去,指尖却轻轻擦过我眉心,“我还没看够你穿紫襕衫的傻样呢。”

  陈婶的吆喝声从后厨传来:“别腻歪了!快去把那堆天南星切了,再磨蹭晚上没饭吃!”

  晏辰拉着我往药案走,路上偷偷捏了捏我的手。

  我看着他用阿楚的身子扛起比自己还高的药杵,忽然觉得,这错位的人生,比换魂前更添趣味。

  或许,身体从未换回来,才是最好的安排。

  靖安郡主再来时,带来了个坏消息——她在后山发现了新的槐树林,而树林中央的槐树下,摆着口刻着我们生辰八字的槐木棺。

  我看着郡主画的棺材纹样,突然想起忘川台崩塌时,老婆婆发丝化入的那棵老槐树。

  “李秀才呢?”晏辰皱着眉给郡主诊脉,阿楚的手指按在郡主腕上,竟微微发抖。

  我知道他在害怕,害怕新的妖怪出现,害怕我们再次陷入危机。

  “他去请清风道长了。”郡主声音发颤,从袖中掏出半块玉佩,“这是在槐树下捡到的,上面刻着‘忘川’二字。”

  我接过玉佩,正是那枚“楚”字佩,只是背面多了道新刻的纹路——像条正在蜕皮的槐树根。

  晏辰突然按住我手背的淡粉印记,那里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深,像被墨汁浸染的宣纸。

  “不好!”晏辰拽着我冲出药铺,“老婆婆的发丝虽灭,可老槐树吸收了镜界的力量,正在孕育新的精怪!”

  我们赶到后山槐树林时,看见李秀才被槐树枝缠住,而清风道长正在做法,桃木剑上缠着的,竟是老婆婆的白发。

  “快帮忙!”道长看见我们,声嘶力竭地喊道,“这槐树精比之前的更厉害!”

  槐树林中央的槐木棺正在震动,棺盖缝隙里渗出紫黑色的树液,在空中凝成新娘子的模样。

  我认出那是青黛的脸,只是眼睛变成了紫黑色,眉心的槐花印记泛着诡异的光。

  “她没死?”我握紧桃木剑,剑尖触到棺木时,竟听见青黛的笑声从里面传来。

  晏辰突然挡在我身前,阿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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