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先天之灵

人抢,就告诉他们,你是不可观的人。”

  树白愣愣地看着他,突然问道:“你也是先天之灵吗?”

  李长久笑了,背后的金乌虚影渐渐淡去:“我不是灵,是人。一个……不想再被命运摆布的人。”

  陆嫁嫁走过来,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疼吗?”

  李长久摇头,握住她的手:“不疼。倒是你,刚才硬接那一掌,有没有伤到?”

  陆嫁嫁刚要说话,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钟声。那钟声不同于谕剑天宗的晨钟,带着一种古老而威严的气息,仿佛从时光长河的另一端传来。

  “是神国的钟声。”司命不知何时出现在街角,脸色凝重,“十二神国的封印,怕是要松动了。”

  李长久抬头望向天空,金光散去的地方,隐约能看到几道裂缝。他知道,灰衣老人只是开始,真正的杀局,才刚刚拉开序幕。但这一次,他不再是孤身一人。

  “走。”李长久拉起陆嫁嫁的手,“去看看他们准备了什么好戏。”

  两人并肩穿过人群,树白抱着布包跟在后面,像只找到了方向的小兽。断界城的风依旧带着铜锈味,但吹在脸上时,李长久只觉得胸口的先天灵在轻轻跳动,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破晓,倒计时。

  神国钟声余韵未散,断界城的空气却已变得凝重如铅。李长久与陆嫁嫁刚走到城门口,就见邵小黎一身红衣立在桥头,洛神玉佩在腰间泛着微光。

  “你们要去哪?”邵小黎挑眉,语气带着惯有的娇俏,眼神却盯着李长久背后尚未完全敛去的金乌残影,“刚才那声啼鸣,可不是寻常动静。”

  李长久打了个哈哈:“小黎城主消息灵通,不过是帮朋友处理点私事。”他不想把邵小黎卷进来——这位洛神转世看似随性,身上却藏着太多与上古神国相关的秘密,尤其是她曾为自己前世乐理师尊的过往,总让李长久觉得欠了份说不清的债。

  邵小黎却不吃这套,指尖轻点玉佩:“神国钟声三响,一为示警,二为聚灵,三为开闸。现在已经响了两响,你觉得躲得掉?”她忽然凑近,压低声音,“葬神窟里不止有罪君,还有你那位六师兄白泽的气息。”

  李长久心头一震。白泽是不可观六师兄,五道境大妖,性情孤僻到常年守着观门不出。他怎么会出现在葬神窟?

  “你确定?”

  “洛神的感知从不出错。”邵小黎转身朝城外走去,红衣猎猎,“何况,有人托我给你带句话——‘先天灵齐,太明当出’。”

  这句话戳中了李长久的软肋。他的权柄为“太明”,与帝俊、羿的转世身份息息相关,而“先天灵齐”显然指向十二神国对应的先天灵——如今罪君已现,鹓扶残灵共鸣,剩下的十位神国之主怕是也快藏不住了。

  陆嫁嫁握住李长久的手,掌心微凉:“不管是陷阱还是机缘,总得去看看。”她的先天剑体隐隐发烫,似乎在呼应着某种剑道本源,“我总觉得,这与谕剑天宗的初代传承有关。”

  三人刚出断界城,就见前方官道上站着个灰袍人,背着个巨大的剑匣,正是剑阁二师姐柳珺卓。她看到李长久,扬了扬下巴:“剑圣让我给你送样东西。”

  剑匣打开,里面没有剑,只有一卷泛黄的画轴。李长久展开一看,画中是片燃烧的云海,云海中央立着只三足金乌,旁边题着三个字——“木君十”。

  “这是……”李长久瞳孔骤缩。柳珺卓作画留名“木君十”,而“君十”合起来正是“郡”字,暗合她剑阁二师姐的身份。但画中的金乌与他的先天灵一模一样,甚至连羽翼上的纹路都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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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圣说,你该记起来的,迟早会记起来。”柳珺卓收起剑匣,“另外,宁小龄在古灵宗出事了。”

  宁小龄的名字像块石头砸进李长久心里。师妹拥有“轮回”权柄,又夺了冥君的权柄,按理说在古灵宗应是如鱼得水,怎么会出事?

  “木灵瞳的残党没死绝,偷了她的雪狐先天灵。”柳珺卓语速飞快,“古灵宗大长老传信说,小龄现在困在冥境,靠同心结吊着一口气——那同心结,是你俩婚书里带的吧?”

  李长久摸向胸口,那里确实挂着半枚同心结,是当初与赵襄儿立三年之约时,婚书自动拆分的信物。他能感受到结绳传来微弱的悸动,像是小龄在拼命呼救。

  “我去古灵宗。”李长久当机立断,转身就要走,却被邵小黎拉住。

  “傻不傻?”邵小黎指了指天边,那里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云层里隐约有龙影翻腾,“雷牢神国的‘死牢’权柄动了,这时候去古灵宗,等于自投罗网。”

  陆嫁嫁忽然开口:“雷牢掌管‘死牢’,却从不主动出手,除非有人触了他的忌讳。小龄的冥君权柄……怕是与某位神国之主的死因有关。”

  李长久脑中灵光一闪。太初六神中的烛龙阵亡,天藏权柄为“崩坏”,而冥君的神之心化为“九幽”——这些上古大能的死因,从来都是个谜。若小龄的权柄触碰到了真相,被雷牢盯上也不奇怪。

  “那怎么办?”李长久急道,同心结的悸动越来越弱,他甚至能感觉到小龄的意识在消散。

  柳珺卓忽然笑了:“剑圣早料到你会慌。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前世欠小龄的,总得自己还。”她扔过来一枚玉简,“这是剑阁的‘通冥符’,能打开冥境入口,但进去了能不能出来,看你造化。”

  李长久接过玉简,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看向陆嫁嫁,见她点头,又看了看邵小黎,对方已经转身朝云层最厚的地方走去:“雷牢那边我去拖着,记住,日落前必须出来——否则,我可不会捞你。”

  “小心。”李长久道。

  邵小黎回头,红衣在风中划出个漂亮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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