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退婚与三年之约
龄,发现她眉心多了一点朱砂痣,像极了冥君画像上的印记。他突然想起叶婵宫说过的话:“轮回从不是简单的重复,而是在无数次重来里,找到真正该守护的东西。”
“师兄,我好像……记起一些事了。”宁小龄靠在他肩头,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迷茫,“很久以前,我也这样……送走了很多人。”
李长久没说话,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洞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陆嫁嫁提着剑冲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时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南荒那边传来消息,赵襄儿遇袭,九婴失控了。”
李长久的心猛地一沉,下意识摸向怀里的同心结。那半块玉佩不知何时变得滚烫,像是要灼烧他的皮肤。
“我去南荒。”他提剑转身,金乌虚影在身后展开,“这里交给你们。”
陆嫁嫁拉住他的衣袖,指尖微微颤抖:“小心,九婴体内……有太初六神的残念。”
李长久回头看了她一眼,突然笑了:“师尊放心,我命硬得很。当年被师尊一剑斩了都能回来,这点麻烦算什么?”
陆嫁嫁被他堵得一噎,最终只是叹了口气,将一枚剑形符牌塞进他手里:“这是天窟峰的传讯符,遇事……别硬扛。”
剑光再次划破天际时,宁小龄望着李长久消失的方向,轻声道:“陆师尊,你说师兄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会这样?”
陆嫁嫁望着洞壁上渐渐隐去的镇邪符,沉默片刻道:“他啊,总是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但你记住,无论是帝俊还是李长久,他从不会让在意的人失望。”
此时的南荒,黄沙漫天。赵襄儿的玄甲上沾满了血污,九婴的九个头颅正喷出不同颜色的妖火,将赵国的军队逼得节节后退。她怀里的同心结突然炸开一道金光,形成一个半圆的护罩,挡住了扑面而来的黑色火焰。
“这是……”赵襄儿愣住了。
“陛下!快看天上!”唐雨指着云层,一道金红色的剑光正穿透黄沙,像一颗坠落的太阳。
李长久落在护罩内,长剑归鞘时带起的风掀起赵襄儿的披风。他抬手擦掉她脸颊的血渍,语气依旧带着几分戏谑:“赵女皇,说好的各不相干呢?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赵襄儿看着他肩头渗血的伤口,突然眼眶一热:“谁让你来的?”
“怕你死了没人跟我争望舒楼的酒。”李长久笑着抽出剑,金乌虚影在他身后展开,“九婴交给我,你带军队退到十里外。”
九婴似乎感受到了威胁,九个头颅同时转向李长久,喉咙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李长久却突然想起断界城时间长河里看到的画面——羿射九日时,也是这样站在九婴面前,身后是即将崩塌的神国。
“原来如此。”他轻声说着,长剑突然爆发出焚天煮海的烈焰,“前世没斩干净的,这一世……该了了!”
金红色的剑光与九色妖火在黄沙中碰撞,掀起的气浪将云层都冲散了。赵襄儿退到安全地带,望着那道在火光中穿梭的身影,突然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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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雨在她身边低声道:“陛下,那是……”
“是他该走的路。”赵襄儿望着漫天火光,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也是我该等的路。”
风穿过她的九羽披风,带来远处剑鸣的清越。她知道,这场始于退婚的纠葛,终将在神国的废墟上,开出新的花来。
南荒的烈焰烧了三天三夜,直到第四日清晨,那道金红色的剑光才如流星般坠落在黄沙里。
李长久半跪在地,胸口的伤口汩汩淌着血,三足金乌的虚影在他周身忽明忽灭。九婴的尸身已经化为焦黑的骨架,九个头颅滚落一旁,眼窝中还残留着未散的怨毒。
“咳咳……”他咳出一口血沫,指尖在沙地上划出半道符纹,试图稳住涣散的灵力。
“别动。”赵襄儿的声音带着哭腔,她跪在他身边,撕开自己的玄甲内衬给他包扎,“你逞什么强?九婴的妖火里掺了太初六神的‘崩坏’权柄,你以为凭着帝俊的残魂就能硬抗?”
李长久笑了笑,抬手想碰她的脸,却被她拍开。“陛下动手轻点,再用力些,我可就真醒不过来了。”
“醒不过来才好!”赵襄儿咬着牙系紧布条,眼眶却红得厉害,“省得整天油嘴滑舌气我!”
这时,宁小龄踩着灵狐虚影赶来,身后跟着扛着药箱的祝定。“师兄!”她看到李长久的伤势,雪狐尾都炸了起来,“祝师叔,快!”
祝定是古灵宗的长老,专精疗伤灵术。他刚要出手,却被李长久按住手腕。“先救士兵,我死不了。”李长久望着远处正在救治伤员的赵国士兵,声音低哑,“九婴虽灭,但南荒的妖气没散,恐怕还有后手。”
赵襄儿瞪他:“都这时候了还管别人?”
“谁让我答应了要等你回断界城喝酒。”李长久望着她,眼神突然认真起来,“你要是守不住赵国,我那酒岂不是白备了?”
赵襄儿被他堵得说不出话,只能扭头对唐雨道:“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一日,明日撤回赵国边境。另外,把伤最重的士兵抬过来,让祝长老先看。”
祝定见状,也不再推辞,取出丹药分给伤员。宁小龄蹲在李长久身边,指尖抚过他胸口的伤口,银白色的轮回之力缓缓渗入。“师兄,你的时间权柄快耗尽了。”她低声道,“再这样透支,就算有太明权柄护着,神魂也会溃散的。”
李长久没说话,只是从怀里摸出那半块同心结。玉佩不知何时已与赵襄儿的那一半完全贴合,拼成了完整的朱雀图腾。“你看,”他把玉佩递给赵襄儿,“命运这东西,果然躲不掉。”
赵襄儿握住那枚温热的玉佩,突然想起母亲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