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7章 死亡名单之族谱的秘密

带着灭顶的绝望,反复回响,永无止境。

  “下一个……会是谁?!”

  “是郑?是卢?还是我博陵崔氏?!”

  “这天下……这天下的规矩……真的要……彻底翻过来了吗?!”

  ……

  ……

  “黄巢”的凶名,伴随着赵郡李氏以一种前所未有、精准、酷烈、甚至带着仪式性羞辱的方式被彻底覆灭的消息,如同最致命、最迅猛的瘟疫,以比当初清河崔氏灭亡时恐怖十倍、百倍的速度和威势,疯狂地席卷了整个大唐!

  恐惧如同实质的寒潮,从黑石峪、从卧虎庄、从博陵崔氏的深宅蔓延开来。

  沿途的坞堡紧闭大门,烽燧狼烟日夜不息。

  小世家惶惶不可终日,大族则疯狂地清查内部,任何可疑的仆役、新投靠的门客都面临最严酷的审查,风声鹤唳,杯弓蛇影。

  酒肆茶楼里,人们压低声音,交换着越来越离奇、越来越恐怖的传闻:“听说那‘黄巢’是地府判官转世,手持生死簿……”

  “那‘赵肉’能驱使阴兵,杀人于无形!”

  “李氏……连祖祠都被刨了!族谱都烧了!这是要断根啊!”

  绿林山寨中,悍匪们既感兴奋又觉胆寒。

  兴奋的是高高在上的门阀也有今日,胆寒的是“黄巢”的手段太过酷烈诡异。

  一些亡命之徒蠢蠢欲动,试图投靠这新崛起的“巨寇”;更多的则约束手下,严令不得招惹任何可能与“黄巢”有关的人或事。

  原本因清河崔氏覆灭而震怒、又因赵郡李氏出手而稍安的衮衮诸公,此刻陷入了更深的恐慌。

  关于“黄巢”的案子被加急送入各道、州、郡的官府,但一些亲近世家门阀的官员的愤怒和无力感透过紧闭的官府大门隐隐传来。

  门阀出身的官员们交换着惊惧的眼神,往日里唇枪舌剑的政敌,此刻在共同的灭顶之灾面前,竟生出了一丝同病相怜的寒意。

  他们开始秘密串联,商讨对策,但更多的是相互猜忌——谁也不知道那份传说中的“名单”上,是否就有自己家族的名字!

  恐惧像无形的蛛网,笼罩在每一个角落。

  书生无心读书,商人无心买卖,农夫望着田地也觉不安。

  一则则添油加醋的流言在市井中飞速传播:“听说了吗?下一个是荥阳郑氏!”

  “不,是范阳卢氏!”

  “那‘黄巢’说了,要杀尽天下门阀,还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有人暗中叫好,有人惶惶不可终日,更多的人是麻木地等待着下一场风暴的降临。

  粮价开始悄然上涨,铁器铺的生意莫名好了起来,连街角的乞丐都在低声议论着“黄巢”的名字。

  一个新的、以最滚烫的鲜血和最冰冷的恐惧书写的时代序章,已然在帝国的心脏地带,被那名为“黄巢”的巨锤,重重地、无可挽回地砸开了!

  旧有的秩序在哀鸣,无形的枷锁在崩裂,而黑暗中,无数双眼睛在窥视,无数颗心在躁动。

  恐惧的寒潮仍在肆虐,但它也在悄然孕育着风暴之外的东西——混乱、机会,以及颠覆一切的可能。

  ……

  ……

  成都府,昔日的行宫虽不及长安太极宫那般雄浑壮阔,飞檐斗拱间却浸透了蜀地特有的富庶与灵秀。

  雕梁画栋在常年湿润的空气里泛着温润如玉的光泽,精巧的回廊九曲十八弯,环绕着嶙峋的太湖奇石与异域移来的奇花异草。

  空气中,终年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独特气息——那是庭院深处栀子花浓郁的甜香、锦江蒸腾起的湿润水汽,以及蜀锦工坊飘散出的、若有似无的蚕丝与染料混合的微腥。

  这气息,曾是蜀地安逸奢华的注脚。

  然而此刻,行宫深处弥漫的绝非安逸闲适,而是一种近乎癫狂的紧张与虚妄的亢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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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滋滋作响,随时可能爆裂,将虚假的平静炸得粉碎。

  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得能听见心跳回声的殿宇间仓皇回荡,每一次落脚都像敲在紧绷的鼓面上,带着不祥的尾音。

  穿堂风如幽灵般游荡,将廊下的宫灯吹得东倒西歪,烛火在琉璃灯罩内疯狂摇曳,明明灭灭,在宫人惊惶惨白的脸上投下跳跃扭曲的阴影,仿佛鬼魅在无声狞笑。

  空气中,那惯有的馨香被一种铁锈般的恐惧和汗水的酸馊味悄然取代。

  杨国忠褪去了马嵬驿逃亡时的狼狈尘土,换上了一身崭新的深紫色锦袍。

  丝绸的质地极好,在摇曳的灯火下流淌着如深渊般沉郁的暗光,丝线中隐隐织入的金纹,随着他的动作时隐时现。

  然而,这华服却掩不住他眼底深处那抹挥之不去的疲惫与狠戾。

  眼窝深陷,颧骨高耸,数日来的殚精竭虑和巨大的压力在他脸上刻下了深深的沟壑。

  虽无宰相的金冠玉带,他刻意挺直的脊背如同绷紧的弓弦,睥睨的眼神扫过之处,空气都仿佛凝滞。

  他不再是大唐的宰相,更像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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