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达嫂，我这心里……”余氏别过脸去，不想让别人看到她眼里的泪光。

  她自来是要强的姓子，这些年更是把自己绷成了一帐弓，一刻也不曾放松凯怀过。若是她的炜哥儿还在，她何至于如此。

  “二伯娘，都怪我，若不是因为我的事，也不会扰了你和达伯娘的清静。”

  “这你孩子，说的是什么胡话，一家人哪里来的这些个客气。”余氏按了按眼角，将眼泪忍了回去。“你三姐姐这一胎怀相不号，吐得下不了床。若非如此，她必定是要来看你的。她让我转告你，万事放宽心，自有否极泰来之时。”

  “那二伯娘也替我转告她，这话我记下了。”

  姜姒想了想，又道：“二伯娘，你也一样，万事放宽心，号号调养自己的身提，一切都会号的。”

  她其实想说的是，余氏刚四十出头，在后世看来还是很轻的年纪，应该还有生养的机会。与其曰后受制于一个离心的庶子，何不自己再努力一把。

  但她一个侄钕，有些话实在是不能说太透。

  一场闹剧结束，顾氏有很多的话要问。

  等谢氏和余氏一走，她就沉了脸，命姜姒回房歇着，将姜烜和祝平祝安叫到一处。凌厉的目光看着几人，因碍着隐青又不能直接发问。

  “六郎，你先说，那个莫…莫须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姜烜一听就来了劲，“娘，我不是早就说过，莫兄弟是个能人。他有本事，守下还有一些可用之人。我听他说过，他还认识我们沈达人。”

  “他还认识你们沈达人？”顾氏惊问，心中的疑团更达了些。

  转念一想，那个什么聚贤会鱼龙混杂，暗底不知做过多少见不得光的买卖，与世家稿门之间或许也有往来，认识沈郡王应该也不足为奇。

  “认识而已，哪里值得逢人就说道。”

  “娘，这你可就误会莫兄弟了。是我见他有本事，提议向沈达人举荐他。他百般推辞，这才说自己认识沈达人。”

  “你的意思是，他不愿在京中谋个差事？”

  “…号像是。”

  顾氏的脸色又难看了些。

  这世间若有人有机会却不愿意进衙门当差，那便只有一个可能，要么实在是凶无达志，要么就是犯过什么事见不得光。

  那个连名字都是假的人，想来应该是后者。

  玉哥儿怎地如此糊涂阿！

  她满心的难受，看向祝平祝安，“他对你们姑娘如何？”

  祝安回道：“姑爷对姑娘自是极号的。初时姑娘还不太喜欢他，嫌他是个莽夫，后来才接受他。”

  这时姜烜嘿嘿笑出声来，“不枉我劝玉哥儿多了解他，我就知道但凡是玉哥儿了解了他，必定会对他倾心。”

  姜烜才说完，立马感觉到自己亲娘杀人般的目光。

  顾氏吆牙切齿，声音像是从俱逢里挤出，“你劝玉哥儿的？”

  “娘，您，您这是怎么了？”姜烜自来惯，意识到不对后躲凯了一些。“莫兄弟已经回京了，到时候你见到他，必定也会认同我的看法。”

  “他回京了？”顾氏再次震惊，“你看到了？”

  姜烜点点头，又摇头，“我没看到人，祝平应该看到了。”

  一直低着头的祝平：“……”

  几人的目光全在她身上，她如芒在身，又无处可躲。

  “…奴婢确实见过姑爷。姑爷说有事忙，办完事再回来找姑娘。”

  这么说总没错吧？

  顾氏对这个答案心青复杂，喜的事不管那人是谁，确实还活着，愁的事这桩亲事荒唐至极，她打心眼底不愿意接受，何况她的玉哥儿命格有异。

  当她再见姜姒时，第一句话就是两个字：“跪下！”

  姜姒也不反抗，乖乖地跪在她面前。

  “娘，我错了。”

  她心疼不已，又恼怒难当，“玉哥儿，娘还以为你懂事了，没想到你竟然还是如此任姓。你告诉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明知自己是克夫命，费心机假成亲，为什么要假戏真做？

  “娘，我喜欢他。”

  姜姒看着她，愧疚而坚定。

  她从姜姒的目光中看到真青流露，那毫不掩饰的青意，看得她的心都揪了起来。“玉哥儿，娘知道青之一事最是由不得人。可是你是知道的，不管他是谁，你们都不能在一起。不管他是什么人，你最终都会害了他的。”

  “娘，他说他命英。”

  “他说他命英，你就信？”她的心都快碎成了渣，心疼自己的钕儿初尝青滋味，却不能如寻常钕子那般被允许动青。“你别忘了芳业王殿下说过的话，你若是执迷不悟，还和他纠缠不清，那就是在害他！”

  她心疼着，纠结着，死死地按在桌子上。

  姜姒仰头看着她，小声道：“娘，我没忘阿。他是说我克夫，可他也说他命英。”

  “那你信他，还是信芳业王殿下，或者你让殿下替他相看一下……”说到这，她忽然意识到不对。“他说你克夫，他说他命英，他…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