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你当哥行不行?

招惹阁老,迟早会祸及全族。

  不如趁势将其逐出去,省得日后受其连累,同时还能卖徐阁老一个好。

  即便徐阁老真退了,他的门生故吏依旧活跃在朝堂上,这一点皇上是清理不掉的,你还年轻,将来跟他们打交道的时间会很长,现在卖一个好,将来会十倍百倍反哺回来。”

  还有句话陈适梅没说,但陈规明白,牺牲一个不知孝悌,又无功名的庶子,成全他这个嫡长子的仕途坦荡,是一件相当划算的买卖。

  可陈规一想到当日,福王亲自去诏狱接人,见到唐辰出来后的欣喜神情,便觉得关于他的这位三弟很多事,不能以常理度之。

  陈规道:“父亲,你没见,福王当时的神情,拉着老三的手说话的样子,那根本就不像藩王与臣属应有的样子,更多的像臭味相投的朋友。

  他们才相识几天,可说话做事全无半点拘谨和隔阂,说句不恭敬的话,如若他不是父亲儿子,我看着他跟福王比跟老二,更像亲兄弟。”

  “如今老三和徐阁老隔空斗法,我们能猜到徐阁老接下来布置,无非将所有不同声音消弭于无形,这么多年来别人不知道,但我们有外祖父的传讯,可是一清二楚。

  可谁知道老三如何作为?皇上为何明知他是我们家的庶子,还要钦点他出来?

  不说其他,一个十五岁,尚未加冠的少年,便是您眼前的二儿子还只知道盘那破核桃,可老三已经能和一朝宰制斗法了。

  他在家中时,何曾表现出这般城府模样?

  若不是亲眼见到他本人,确认他就是老三,我都怀疑他是不是被野鬼附了身,不然怎么解释一下子变聪明了?

  如今事发时日尚短,谁胜谁负,还说不定,我们这么早站队徐阁老,才是真的给家里招祸。

  毕竟这大郑王朝,他姓常,不姓徐。”

  陈适梅则不以为然的摆手说道:“无妨,徐阁老真下去了,还有你外祖父,您外祖父的手段不啻于徐阁老,那时将又有一个二十年的权相,有他照拂着,将来你担任一部尚书绰绰有余。”

  陈规摇头道:“不对,父亲,事情不是这么算的,徐阁老退下,外祖父作为次辅自动替补接手内阁,此事无任何异议。

  可皇上经历了摄相,又经历了权相,还会再允许一个权相出现吗?

  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他还有下一个二十年吗?”

  陈适梅沉声厉喝:“放肆,此话休要再提,这才是招祸的由头,出了这个门,不要对任何人提及。

  老二你也一样,今天在这儿房间里说的话,不准对任何人说,包括你娘。”

  陈矩撇撇嘴,相当不以为然,不过他没跟自己老爹抬杠,因为陈老大跟陈尚书吵了起来。

  原因无他,因为陈老大觉得他爹的这个礼部尚书名不符实,让陈适梅不要有入阁的奢望。

  还给他举例说明,问他见没见过,大郑立国两百年那个礼部尚书上任后连自己班房都没进,就被撵去审案的。

  明摆着是皇上拿他尚书大人当拖布,擦地的同时拖着孙山的案子,以待朝局变化。

  儿子教训老子,倒反天罡啊!

  气的陈适梅当场摔了那品上好的砚台。

  唐辰听了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两下,感情陈家儿子都是这般有性格。

  他们陈家说是耕读传家,实际上祖上几代都是黄土地刨食的,到陈尚书考上进士后才有所改观,成了萧家快婿后,才真正发迹起来。

  靠老婆上位的陈尚书做学问是把好手,可为官便欠了那么点意思。

  尤其作为京官,在进退上,更是跟那些世代权贵的大家族,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多年的依附和惯性思维下,陈尚书一直跟在老丈人身后,亦步亦趋。

  可在翰林院历练一年的陈规,却不这样想,如今外祖父得势,依附没问题,可再进一步就到头了,若现在还不为自己家族考虑,如何才能在将来有一天萧元驭下台后,保全自己?

  “就这样,大哥和父亲自外祖父家里回来后,为了你的问题,一直吵,后来还是娘来了,将大哥撵回屋里,才罢休。

  若不是今天大朝会,估计大哥要被关在家里不放出来。

  那封将你逐出家门的信也是娘支持爹写的,”

  陈矩在两个小厮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嘴里说着那天听到的话。

  他也不知要去哪儿,可一停下来,那把短刀就戳他屁股,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不敢停。

  有路人看见了,见他被架着,也只当他受伤要去医馆治伤,并没有想过他们刚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

  而杀人凶手,就在他们后面跟着。

  两个青衣小厮听到这么多府中秘辛,吓的抖若筛糠,若不是唐辰威胁他们不准一惊一乍的乱叫,他们两个早就扔下陈矩,磕头求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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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陈老大还有这样的政治头脑。”

  唐辰属实没想到那个好附庸风雅,自视甚高的陈老大,会有这样的政治觉悟。

  大家族的鸡蛋从来不放在一个篮子里,这是后世多数人都明白的道理。

  可在这个封建的社会中,若非真正的家族传承,或者有名师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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