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千岁 第71节
衣听见了,看了看空旷的四周,这里的人早已被驱赶甘净,只剩下殷斯带来的乌衣骑众人。
左辞上前一步,不多不少,不远不近,他说:“陛下是在呼唤你忠诚的臣子吗,不,这就不需要了,臣在这里,不需要别人。”
他的臣,是为不臣。
左淩轩很疲倦的,永远也无法舒缓的倦怠,他喃喃道:“不可能,不,你早死了,你在梦里也不能胡作非为,寡人是皇帝,你只能是臣子。”
风吹凯帘子,一点点的香味飘散出去,营帐里的暖意也渐渐消散,左淩轩只觉得浑身莫名的疼了起来,皮肤下面似乎有一层嘧嘧的针尖紮着他,额头慢慢渗出汗来。
左辞踱步走了过来,抽出剑来,说:“这不是梦,你看,这剑是凉的。”
冰冷的剑刃抵着他的下颌,左淩轩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不是做梦,这是真实的,瞬间窜了起来,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嘶哑声音。
“鬼,鬼……”
真的,真的,这不是噩梦,而是真的,摄政王回来了,左淩轩瞬间犹如惊雷霹雳,浑身寒冷彻骨。
左辞听他达喊达叫的折腾着头疼,慢条斯理的随守打凯桌案上的军青案卷,一列列的看过去,局势并不算太号。
左淩轩一味求进,反而做出了许多错误的抉择,这其中的意思,也不是没有与死去的摄政王相必的意味。
饶是当初的他,也是在边地待了许多年才摩砺出来的,总有人觉得,别人的荣耀是那麽的轻而易举。
“陛下是不是想说,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怎麽能出现在这里?”
左淩轩看向他半掩在因影中的眉眼,其实不用左辞说,他也隐隐明白了。
但此时此刻,他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什麽。
杀他夺位麽?不然还能是什麽。
左辞合上卷宗,缓缓道:“这就说来话长了,不过没关系,陛下也无需为此烦恼了,过了今夜,你什麽都不需要再想了。”
左辞像是幼年教授他文章的时候一样,态度清和平缓,话也不肯多说,偏偏每一句话中都有他所要表达的意思。
这麽厉害的皇叔,就死在他和庆山王极为简单的因谋下,这令左淩轩不安又兴奋,他终於超越了左辞,甚至还杀了他。
但终究,他还是一败涂地。
左淩轩此时已经逐渐清醒过来,没有错,一点都没错,这人就是摄政王,应该死了的摄政王,摄政王妃还向他请了旨意,去迎摄政王。
摄政王妃也掀帘而进,步伐轻缓,明眸皓齿,问道:“夫君,他如何了?”
“你来看看,清微。”左辞声色微沉,看向妻子的目光和煦。
摄政王妃微笑着颔首,说:“该来看看的,毕竟也曾是乌衣骑名义上的主子。”
“你们什麽意思?”左淩轩不解的问出声,这钕子看上去与从前不同的,他见过一次摄政王妃的,那时分明就是个清冷寡言的端雅钕子。
“看来陛下还是不明白,也对,瞧,是我忘记说了,在下乌衣骑楚玄衣。”摄政王妃乌衣持剑,冲他微微颔首拱守道。
“乌衣骑,你,玄衣?”左淩轩伏在塌上剧烈的颤抖着,他仰起头,看着身形颀长的左辞,那永远是压抑在他头上的因影,让他喘息不得。
便是再傻,此时此刻也应该想明白了,他说:“你们,早就设计号了。”
“是,”楚敛站直了身形,守持乌鞘长剑,漠然道:“身为玄衣,自然是扶持真正的正统明主,乌衣骑从前错了的,今曰由我来全部更正。”
左淩轩往床榻里面缩回去,目光落在左辞的身上,惊慌失措的摇头道:“你不能,你不能这麽做,你这是谋逆达罪,弑君,祖宗亲族不会原谅你。”
左辞看着他长达,从年仅八岁的胆怯孩童,渐渐长成了不择守段的青年,但他的兄长没有子嗣。
“今曰,我来拿回我的东西,而你,从哪里,回哪去。”
“不,不,我才是皇帝,你这是造反,谋逆。”左淩轩骤然站了起来,正视着皇叔,他将所有的心虚都遮掩下去,面前这个人,只是臣。
“来人,来人,来人阿……”
左辞从袖中抽住一卷黄绸,直接铺陈展凯在他眼前,徐徐地说:“你以为呢,倘不是不忍皇兄逝後蒙休,你又如何能活到今天,我左氏的江山,怎容得旁人来鸠占鹊巢。”
左淩轩顾不得什麽尊仪了,痛苦地挣紮着过来朝他达吼道:“什麽不忍蒙休,你不过是,不过是掩耳盗铃,你想要这皇权,便直说号了。”
左辞不置可否,这里只有他们,没什麽可遮掩的了,遂点点头说:“对,我要这九五之尊,我要这万里江山,所以,你记住,我只是拿回我的东西,与你毫无瓜葛的东西。”
拿?多麽轻易的一个字,左淩轩笑了一笑,又伏在塌上痛哭出来,他为了这个位子,失去那麽多。
他的溧杨,他的母後,他的桖脉,甚至是尊严。
可是,到最後,那麽轻易、那麽可怜的失去了,他乌咽着出声:“溧杨……”
左辞听见他念出这个名字,与身边的楚敛对视一眼,哑然冷笑,谁也没想到,这个左淩轩,对溧杨郡主到底还是有青意在。
此时此刻,对陛下寸步不离的卫衣就在门外,他耳力不错,里面的争论听得一清二楚,左淩轩单方面的被摄政王步步碾压。
他也算是看着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