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拾光岁月一

  [我的天空里没有太阳，总是黑夜。但并不暗，因为有东西代替了太阳，虽然没有太阳那么明亮，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

  凭借着这份光，我便能把黑夜当成白天，我从来就没有太阳，所以不怕失去。

  ————————《白夜行》]

  （夜清流的初中时代）

  学习很好的插班生这名标签在白芷晔到班级之前就已经贴在了她的身上，粉笔在黑板上划过，清秀的字迹留在黑板上。

  粉笔灰在阳光下飞舞的瞬间，夜清流闻到了铃兰的香气。

  "哒、哒、哒——"

  小皮鞋叩击讲台的缘某种精准的节拍，将夜清流从浅眠中拽岀。

  他皱着眉抬头时，正看见半截粉笔"咚"地敲在黑板上，那个圆润的白点恰好落在"晔"字的最后一捺旁，像给名字盖了个小小的印章。

  "我叫白芷晔。"

  少女转身时，百褶裙摆划出完美的弧度。阳光穿过她发丝的间隙，在黑板槽里投下流动的光斑。

  夜清流下意识眯起眼——这光芒太刺眼了，刺得他眼眶发酸。

  出身优渥的小少爷从小就见过各种宝石饰品，此刻却发现没有任何一种能与讲台上这双含着笑意的眼睛比拟。

  "你就坐夜清流旁边吧。"班主任指了指靠窗的空位。

  白芷晔走近时带起一阵风，夜清流嗅到某种混合着青柠气息。她放书包的动作很轻，但金属搭扣还是"咔嗒"一声撞在桌沿。

  这声响让夜清流耳尖发烫，他假装整理书本，实则用余光打量这位新同桌：制服衬衫的领子熨得一丝不苟，黑色长发用深蓝缎带束起一束，垂在肩头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请多指教。"白芷晔突然转头，唇角扬起恰到好处的弧度。

  夜清流的铅笔"啪"地断了。他盯着少女伸来的手，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得圆润可爱，虎口处有淡淡的钢笔水痕迹。

  "夜清流。"

  他干巴巴地回应，触碰的瞬间像摸到一块温热的玉，又飞快缩回手在裤缝上蹭了蹭。

  窗外的樱花树沙沙作响。

  白芷晔发现她的同桌是个矛盾体。

  上课铃响后三分钟准时趴下睡觉，但随堂测验永远第一个交卷；拒绝参加任何社团活动，天文社的邀请函却在课桌里堆成小山；明明长着张能让女生脸红的脸，看人的眼神却冷得像在观测天体。

  就像现在，物理老师正在讲解折射定律，夜清流又枕着手臂睡着了。他的脸朝着白芷晔的方向，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

  白芷晔偷偷数到第47根时，突然对上一双灰蓝色的眼睛——那里面映着窗外流动的云，还有她猝不及防涨红的脸。

  "第48根。"夜清流用气音说，呼出的热气拂过她耳垂。

  白芷晔的自动铅笔在笔记本上划出长长的线。她僵硬地转回头，听见自己心跳声大得吓人。

  等再偷瞄时，夜清流已经重新闭上眼睛，只是嘴角多了道可疑的弧度。

  （进度条拉快………………）

  放学跟朋友告别之后，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转角出现了几个混混对她吹口哨

  "哟，一个人啊?"

  黄毛混混堵住去路，耳钉在夕阳下泛着血光。

  白芷晔后退时撞上墙壁，书包带子被猛地扯住。

  劣质香水味扑面而来，她看见巷子深处还有三个身影，其中一人正把玩着蝴蝶刀，金属冷光在她眼前晃成一片。

  "放开!"她抬脚踹向对方膝盖，却被抓住手腕拖向更暗处。粗糙的墙面磨得她后背生疼，领结在挣扎中松散开来。

  黄毛的笑声黏腻得像蛇信:"装什么清高?你们私立学校的....."

  话音戛然而止。

  "嗒、嗒、嗒--"

  脚步声从巷口传来，白芷晔睁大眼睛。

  逆光中的人影修长挺拔，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像张开的羽翼。夜清流单手插兜走来，镜片后的眼睛冷得结冰。

  "滚。"他说。

  黄毛啐了一口，蝴蝶刀"唰"地展开:"找死是吧?"

  “兄弟们，给我干他！敢坏我们的好事！！”

  “夜清流，小心！！”

  一个混混拿着棍子冲向夜清流，被他侧身躲开，抓起他的手臂直接来了一个过肩摔。

  混混两眼直冒金光的躺在地上……

  那一刻夜清流仿佛像披着万丈光芒的救世主，就这样刻在了她的脑海里也住进了她的心里，久久不能回神。

  混混老大猛吸了一口烟，恶狠狠地说道：“这小子只不过是在装腔作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