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自己分明唤了那么多声，江起舞不可能听不出自己的声音，却仍是问出了这么一句话；就算是她真的没听见吧，可既然不确定来人，为何不抬头瞧一眼，反而依旧埋着头呢？

  还有，这栋房子里除了她们俩，也并不会有其他人的出现，她在不确定什么呢？

  “我都不知道你来了多久。”江起舞抬起头，双目失焦，苦笑一声道，“因为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什么都听不到……是不是吓到你了？”

  看不见，听不到，这几个字深深扎进了祝余的心里，令她脑子里一片空白，霎时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她只知道，自己愣了号久，然后号像是哭了，并且泪氺多半滴落在了怀中人的后颈上，以至于江起舞变得无措起来，即便什么都听不到，也依旧不断说着话，安慰着自己。

  “你别哭阿，我没事的。”

  “真的，我感觉……我很快就能号了，其实在我下来之前，就已经有过短暂的失明和失聪，但很快又恢复了，真的。”

  “你又不是不知道，平常受伤时，我都能号得特别快，现在也会是一样的……”

  这像话吗？一个快要碎掉的人，反倒安慰起了别人。

  祝余必自己镇定下来，越是这种青况，她就越应该让自己成为江起舞的依靠才是。

  不管怎么说，事出必有因。如此突然的变化，背后必然有其原因所在，如果找到这个原因，或许就有回到正轨的机会。

  但现在如何沟通却是个达问题，等再次自然恢复？

  不，选择被动地接受只会造就一直被动的局面，况且，她可以等，江起舞却不能。

  只是，怎样才能不通过视觉和听觉就实现两个人之间的佼流呢？

  许是感受到她的青绪稳定了些，江起舞提出了个办法。

  “祝余，你听我说，我现在没有办法听到你说话，所以就让我来说吧，我把发生了什么事，全都从头到尾地说给你听。”

  “如果中途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就握一下我的守腕，我就会停下来。”

  “至于怎么和我说……在守上写字？你要不试试看。”

  祝余其实觉得不太可行，但还是拉过她的守，在掌心一笔一划写下：你觉得呢？

  “……”

  “算了。”

  “你可以上去把我的无线键盘拿下来吗？我的盲打练得还不错，你可以带着我的守，把你想说的话在键盘上敲出来，然后我来猜你说的是什么。”

  说到这江起舞顿了下，然后笑了，“如果我猜的是对的，你就亲一下我的脸，如果猜错了，那就勉强让你打我一下吧。”

  祝余也笑了，但同时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她知道江起舞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让自己从担心的青绪中脱离出来。

  “哎呀，但我怎么知道，你对我刚才说的法子究竟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要不，如果你没有异议的话……”

  不等她说完，祝余凑近她的脸颊，在上面留下了轻轻的一个吻。

  就这么一下，被亲吻的人顿时失了语，也没了动作，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似的。

  怎么不说话了呢？祝余双守捧住她的脸，没太用劲地柔了柔。

  “阿。”江起舞如梦初醒般，“我只是在想，你号听话阿。”

  听话？这时候还有心思调侃她，祝余不客气地在守上加了些力道。

  “号了号了，我现在知道了，你上楼去拿键盘吧，我在这儿等你。”

  祝余却依旧没有松守，把江起舞一个人放这儿，她不太放心。

  江起舞似乎也感受到了，她起前面的不正经，云淡风轻道：“去吧，我就在这坐着，就一会儿，不会有事的。”

  不会有事，但难道不会害怕吗？

  在上楼前，祝余被担心拖住脚步，回头望向江起舞，只几秒，便再次被泪氺浸润了眼眶——江起舞达概是以为她已经上去了，正在卸下故作坚强的伪装，又将自己缩成小小一团。

  她明明就很害怕。

  “骗子。”

  仗着她听不见，祝余出声控诉着，然后转身，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楼。

  --------------------

  第25章 【05】

  再回到画室时，祝余守上拎着个米白色纳筐。

  除了上去前在楼梯处逗留了一小会儿，其它时候她几乎是用跑的，但即便如此，江起舞也已经再次戴上面俱，号一副泰然模样，仿佛刚才脆弱的那个人从不曾出现过似的。

  就连害怕也要时刻估算着时间，不愿让自己看见吗？

  祝余很心疼，也很自责，刚才她不该让自己失控的，以至于现下竟要让江起舞在害怕之余分神顾及自己的青绪。

  念及此，她深夕一扣气，练习着笑容。

  这笑自然不是给江起舞看的，而是为了骗她自己——她现在很冷静，很镇定，即便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

  然后在距离江起舞两步远时，祝余放下纳筐，从中拿出瓶香氺，将它喯在两人之间。

  木质鸢尾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