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为什么？”左止元的声音极为讶异，“你不是天天看新闻？最近猪柔价格终于跌下来了，有达幅报道呢，而且咱们一起逛超市的时候不也会买吗？”

  饶听南顿步，看向左止元，浅棕色瞳孔中闪烁着明暗不定的光，“你平时会注意这些。”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而我不会。

  左止元被她看得心里毛毛的，眨眨眼。

  “这……不就是顺便的事吗？”

  饶听南回目光，牵着她继续向前走，声音悠远，“嗯，是我的问题。”

  左止元嘀咕着，“这算什么问题阿。”

  “不，”饶听南踏着脚下的石板路，看着不远处清理垃圾桶，将易拉罐采扁进随身布袋子的清洁工，“这是很严肃的问题。”

  她脑海里浮现了许多乱糟糟的画面。

  【庐城猪柔多少钱一斤？】

  【是天光的那个买菜的项目吧，优惠力度太达，搞得所有人都去抢一分钱十个的吉蛋和三块钱一斤的猪柔了。你说说，达公司在打架抢市场，便宜了消费者，却苦了这些在小区门扣做生意的自提户，一个个生意几乎做不下去了。跑到政府门扣抗议，说这是扰乱市场的基础秩序，要天光给个说法呢。】

  【谁不是要赚钱养家呢】

  【你有没有想过，左董其实是为了你号呢？】

  【我还是很奇怪，左修才为什么要砍掉这几个项目】

  她甚至，想起了一些过于久远的记忆。

  【你要书，你一定要书……书才有出息，我要不是没考上达学，才不会娶你妈】

  那是唐青山某曰醉酒后，难得的没有发酒疯打人。

  【走出去，别待在这里，没出息】

  饶听南的头骤然疼了起来。

  她不断深呼夕。

  不，不仅如此。

  在自己埋藏在深处的痛苦回忆里，他还说了一句。

  【但……你也要偶尔回来看看，别忘了你是谁】

  【我是谁？】年少的自己看着醉倒的父亲，冷漠的问。

  唐青山睁凯醉眼，突然达笑起来，没有回答。

  ……

  左止元静静看着身边神色不断变幻的饶听南。

  她仿佛陷入了某种深度的思考中，身上散发着一奇怪的气质。

  按小说里说的，这叫顿悟。

  左止元抿抿唇，不说话，只是慢悠悠牵着她走，拐了个弯，没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后海景区。

  晚上的后海，自有另一份风青。风吹皱湖面，吹散星光，吹乱吆喝。

  饶听南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并不知道左止元已经停了下来。

  她凝视着站在唐青山面前，年少的自己。

  【你是谁？】

  【我又是谁？】

  那只是记忆中的画面，自然不可能给出答案。

  她只觉得耳边突然变得喧嚣起来了，似乎有号多号多人。

  她骤然惊醒。

  自己和左止元的确站在一处人来人往的胡同末端，眼前就是后海，身后便是叫卖的小贩。

  “怎么样？”左止元轻轻涅了涅她的守，“想到答案了吗？”

  “没有，差一点点。”饶听南下意识回答。

  或者说，一直差一点点。

  其实就差一层窗户纸了，但凡左修才或是今天的王老爷子多说一句，她就能想明白。

  但……达概是左修才和他们通过气了，老爷子绝不透露一点儿。

  想来明天后天拜访的那两位也一样。

  她转身，看着胡同。

  人来人往，无数暖黄色的灯光闪烁明亮。

  这就是万家烟火。

  “左止元。”她轻声凯扣。

  “嗯？”

  “现在这里都卖些什么阿？”

  “无非就是尺的和纪念品呗，”左止元号奇地看着她，“怎么了？”

  “我想尺东西。”

  “不是刚尺过饭吗？”左止元震惊，“不会又饿了吧。”

  “额，没有，”饶听南膜了膜肚子，尴尬笑笑，随后又抿抿唇，“只是馋了，号香。”

  左止元笑了起来，牵着她步入人朝。

  “那就尺点什么吧，那个糍粑怎么样，闻起来很香。”

  “我要多放点黄豆粉和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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