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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msp;这活儿在叶厘看来极为辛苦,可在农人眼中,在秋收之前,真不算特别忙碌。
像是江大川家,他家人多,但地不多,江通都能时常留在家中捣鼓木工了。
叶厘想到两个月后江纪所需的盘缠,以及江纪的债务——他前几天偶尔从江大河口中得知,江纪竟还欠了外债。
债主是江大河和江福正。
在江父刚没的那两年,江纪年龄小,零工不好打,麻袋不好扛,因此挣的少,遇到花钱的地方,只能借钱。
之后偶有手头紧时,也借了些。
到目前为止,加一起共借了八两多。
这八两多的外债,叶厘算作夫夫共同债务,江纪忙着读书,只能由他想法子偿还了。
于是,从江大河家出来,他径直去江大川家找江通。
其实他早就用木棍将风铃做出来了,但最近江通忙着做锯末、凳子——制作变蛋需要用到锯末,江通身为木工,自是不愿花钱去买锯末。
他就先用刨子将木头刨成纸一样薄的刨花,再用斧子把刨花尽量剁得粉碎,再经过手擀手搓等工序,弯曲的刨花就成了锯末。
这种锯末不如锯子锯木头时飘下来的木屑碎,但凑合着也能用。
目前叶厘、江柳、江榆做变蛋,只需买生石灰,不用再买锯末了。
锯末其实不贵,与其把时间浪费在这种小钱上,不如做风铃多挣些钱。
当然,靠着江通一人,风铃挣不来大钱。
但对叶厘而言,积少成多,总比没有强。
再不济也能将江纪的鸡蛋钱和高温补贴挣出来。
对江通而言,那肯定比做锯末省下的那点钱多。
因此,这生意还是很有必要的。
叶厘到江通家时,江大川、江达、江顺父子三人下地还未回来。
江通正拿着刨子刨木头。
江大川的夫郎高君则是坐在水井旁择菜。
高君身子不好,很少下地。
江通、高君见他进门,都停下手中的活儿,笑着朝他打招呼:“厘哥儿,怎这会儿来了?快坐。”
“喝水不?”
叶厘忙道:“大伯,我不渴,你别忙活了,你坐下歇歇,我来是有事儿要和大通哥商量。”
“什么事儿?”江通问。
高君也好奇的望着他。
“就是我最近用木棍做了一个风铃,我想托大通哥整一个大的、好看些的。”
“风铃?”江通有些意外。
他是干木工的,知道风铃这种东西。
但风铃一般是用金属做的,很精致,大户人家才用,乡下没人用这个。
木头怎么制成风铃?
“大通哥,要不你随我回家,瞧瞧样品?”叶厘看他想不明白,就道。
“成。”江通拍拍手上的木屑:“我去你家瞧瞧是什么样的风铃。”
于是他跟着叶厘回了家。
两人进门时,江麦、江芽正在剁猪草,两个小家伙瞧见他,大声的同他打招呼。
叶厘回屋,将他做的风铃样品拿了出来。
样品有三个。
一个是把几根木长棍错落有致的绑在一起,高低起伏间颇具美感。
一个是月牙状的木头,下面缀着一个小铃铛。
一个是四个圆木片,按照叶厘的想法,这四个圆木片是四个寓意极好的字,下面再缀一个铃铛。
他现在的人设是睁眼瞎,于是就暂时用圆木片代替字。
三个风铃,其中两个有铃铛,一个是纯木头。
他是拿木棍随手做的,整体极为粗糙。
铃铛也是他在县城随便买的,是铁制的,婴儿拳头那么大,不贵。
但江通身为木工,脑中自动将这三个简陋的风铃转为他制作好的样子。
以江通的眼光来看,三个风铃各个都好看,虽与大户人家的精致风铃不能比,可若是挂在乡下的农房中,那颇为合适,一点都不突兀。
进进出出,一抬眼就能瞧见。
美观,寓意也好。
若有风吹来,那还能听个响儿,显得热闹。
他自个儿都想挂一个了!
“这三个我先拿回去,做好之后我给你送过来。”他笑着道。
“大通哥,先不急。你觉得,若是将这三个风铃拿出去卖,会有人买吗?”
话是这么问,但叶厘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江通就明显很感兴趣嘛。
但江通很是惊讶:“卖?”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