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 落泪如雨,心暖如初

  “楼妄……”我声音发抖,指向那扇虚掩的房门,“这不对劲。”

  他示意我退后,自己上前轻轻推开门。

  "哗啦"一声,积水从门缝涌出。

  屋内一片狼藉,床铺、衣柜、桌椅全都泡在水中,天花板还在滴滴答答地漏水。

  最诡异的是,水面漂浮着一层细小的白色颗粒,像是什么东西融化后的残留物。

  我浑身发抖,记忆深处的恐惧涌现出来。

  这一刻,我情不自禁想到在沈白住的那栋楼里。

  我逃入漆黑的楼道后所经历的恐怖。

  那滴答,滴答拖拉着鞋底在空旷寂静的楼道走动发出的回声……

  现在回想起那种心悸的恐怖,都让我身上冷汗刷的一下子就滚落了下来……

  它又出现了?

  “别管了。”他脸色阴沉,“钥匙拿到了,快走。”

  我僵硬地点头,下楼经过前台时,余光瞥见柜台下有一团黑影。

  仔细一看,竟是宾馆老板蜷缩在那里,双眼圆睁,嘴里不停念叨着什么。

  他的裤管湿透,地上一滩可疑的水渍。

  外面的混乱已经升级,几处建筑燃起大火,哭喊声、玻璃碎裂声混作一团。

  这个小镇恐怕很快就会成为死镇了。

  我们挤过人群,终于找到停在巷子里的车。

  楼妄把江轻尘安顿在后座。

  车子在颠簸的山路上疾驰,我坐在后排,小心翼翼地将江轻尘的头枕在腿上。

  他苍白如纸的肤色下,隐约有了血色,长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

  “看够了吗?”楼妄透过后视镜打趣道,“要不要我开慢点?”

  “好好开你的车!”我脸上一热,赶紧收回目光。

  车子在夜色中穿行,楼妄的技术确实不怎么样,每次转弯都让我不得不抓紧座椅。

  窗外景色飞速后退,从荒芜山路渐渐变成零星的农田。

  我计算着路程,回县城或学校都要一两天车程,但那些地方现在都不安全。

  “我们现在去哪?”我疑惑的问道。

  “前面是九泉县。”楼妄仿佛读懂了我的心事,“先找个地方住下,等他醒了再做打算。”

  我点点头。

  九泉县不大不小,正好藏身。

  车子驶入县城时已是深夜。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盏路灯孤独地亮着。

  楼妄找了家不起眼的家庭旅馆。

  老板娘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妇女,接过身份证时多看了我们几眼,浑身是伤的年轻男女带着昏迷不醒的俊美男子,任谁都会起疑心。

  况且,江轻尘是没有身份证这种东西的。

  “他是我哥!”我硬着头皮撒谎。

  老板娘明显不信,但楼妄厚厚的小费让她闭上了嘴。

  跟楼妄扶着江轻尘上楼的时候,我看楼妄不怀好意在笑。

  “你笑什么?”我疑惑的问。

  “哥哥。”楼妄笑着打趣说,“也对,情哥哥!”

  我没好气瞪了他一眼。

  房间在三楼尽头,简陋但还挺干净。

  我立刻打来热水,拧干毛巾为江轻尘擦拭。

  他的皮肤冰凉,但有了实感,不再是那种魂魄状态。

  “啧啧,这伺候人的功夫见长啊。”楼妄靠在门框上,手里转着车钥匙,“不知道我在白河村昏迷时,有没有这待遇?”

  “你那是魂丢了!”我白了他一眼,“他能一样吗?他是……”

  “是你老公?”楼妄坏笑着接话,“喔不对,应该叫鬼夫大人才对!”

  我的脸瞬间烧了起来,抓起枕头就砸过去。

  楼妄灵活地躲开,还故作认真地打量江轻尘:“不过说真的,你这鬼夫大人要是再醒不过来,咱们可得给他考虑找个风水宝地了。”

  “闭上你的乌鸦嘴!”我气得瞪他。

  话音刚落,窗外传来"呱"的一声。

  楼妄那只白颈乌鸦落在窗台,不满地抖了抖羽毛。

  楼妄打了个哈欠,伸着懒腰往门外走:“折腾这几天命都快没了,我就不打扰你们俩了。”

  他挤眉弄眼地带上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

  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

  我叹了口气,继续为江轻尘擦拭。

  他的手指修长冰冷,我忍不住握住,试图传递一些温度。

  我拇指摩挲着他的掌心,不停地念叨,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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