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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是有入江和尤尼的垂怜, 他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有真正的朋友。”

  “哪怕你们两个只不过是在互相演戏, 或者是在玩塑料朋友过家家的扮演游戏……但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在, 我也不想让他失去朋友。”

  “所以我松手了。”

  费奥多尔躺在地上仰头望着她。

  这位满手罪孽、算计人心到刻入骨髓的家伙,在她面前袒露出一副近乎茫然的、纯洁而疑惑的表情:“奈央小姐……你真的是笨蛋吗?”

  森奈央面无表情, 一拳揍在了他脸上:“你这种笨蛋,也有资格说我?”

  “——我很重视我的朋友,我不想我的朋友死去。同理代换,我不想让白兰经历我曾经失去朋友的遭遇, 不想让他痛苦,不想和他彻底决裂, 这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吗?”

  费奥多尔被她锤得侧了下脸,语气却更疑惑:“可是奈央小姐不是在黑泥浸染下诞生的没有感情的怪物吗?什么时候学会了[感同身受]?”

  “嘛的你怎么连黑泥的事情都知道。”森奈央呸了一声,“早说了我已经进化了。我的学习进程可是每一位老师都夸奖过的——而且我!不是怪物。”

  她平静地阐述:“我是人类。”

  费奥多尔没有发言,他奇异地注视着黑发红瞳的少女, 如果不是森奈央理解分析失误……那眼神再冒犯一些,四舍五入约等于注视傻子?

  大概是没想明白是不是人类的问题有什么好纠结的。

  森奈央缓缓吐出一口气,忍下再揍他一顿的欲望,双手揪起青年的衣领:“最后一个问题——”

  “你要我身体里的崩玉做什么?”

  费奥多尔从愣怔中晃神清醒,并没有隐瞒:“因为我想要创造一个没有任何异能超能的正常世界。”

  森奈央飞快修改了自己提出的问题:“我的意思是, 你是怎么知道崩玉存在的, 崩玉为什么能帮你实现这个目的?”

  费奥多尔笑了两声:“奈央小姐会感到奇怪也很正常。毕竟崩玉是你在异世界的朋友交给你保管的发明产物,连你身边人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一个与之毫不相干的人, 又怎么能知道?”

  俄罗斯青年日语咬字的发音柔软清透,声线优雅而婉转,在逐渐染色的空间里缓缓飘荡。

  “是奈央小姐的信告诉我的。”他莞尔解惑道。

  “信……”

  一道闪光从森奈央的大脑里劈过,“蓝染写给我的信——我全都放在家里的保险柜里,你连这个都翻到了?”

  费奥多尔眨了眨眼,抿着唇鼓了下脸,竖起食指点了一下自己的腮帮,表情一时竟显得有些可爱:“会撬锁的人,又不止太宰君一个啊~”

  这家伙居然还会卖萌。

  森奈央拳头又硬了。

  “然后呢,你在信里看到了什么?”

  森奈央不太信任他的说辞,蓝染写给她的信她每次都有认真看过,即便是有什么藏头诗藏匿其中,她还不至于蠢到从没有发现过吧。

  “不对哦,不是蓝染君写给奈央小姐的信有问题。准确地说,应该是奈央小姐写给蓝染君的信有问题——你忘了吗,当初为了同蓝染君交流,你不是向网友们咨询过许多意见吗?”

  费奥多尔微笑着指向自己:“奈央小姐有没有想过,在那群好心为你提建议、近年来却渐渐断了联系的网友里,或许就有我的身影?”

  “……我靠。”

  森奈央望着他喃喃自语,“我一直说白兰是STK,原来是我冤枉他了……你才是那个STK!”

  费奥多尔笑容微僵:“就是在给奈央小姐提出的建议与语句里,我用一些藏词的手法与那位异世的蓝染君搭上了线。”

  森奈央大声道:“逃避话题是没有用的。那时候我才六岁……唔,还是七岁?萝莉控的病菌在俄罗斯那么冷的地方都杀不死吗?”

  费奥多尔充耳不闻,自顾自道:“说是搭话也不尽详实,毕竟只能在有限范围内做些稀少的交流,蓝染君也并不信赖我,一直到奈央小姐与他断交,他才在最后一封交流的信里,告诉了我一件事。”

  “哈。哈。哈。”森奈央干巴巴地笑了三声,转而神色一凛,抓住明确的把柄拿出了抓奸的气势,“蓝染那家伙背着我和你暗通款曲,居然还好意思指责我说[背叛从一开始就存在]?”

  费奥多尔这会儿就笑了出来:“这在蓝染君的理解里可能不算背叛。”

  森奈央:“?”

  “大概是我在传递的信息里,谎称了我是奈央小姐兄长的原因?”费奥多尔摊了一下手,“毕竟从未见面交流过,在刻意的引导下,信息差让那位天才的蓝染君产生了奇妙的误解,也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吧。”

  森奈央红瞳瞪圆:“……哈?”

  这家伙在别人和笔友交流的书信里,若无其事地装填密码情报,还捏造了一个在意妹妹交友情况的好兄长形象吗?

  你俄罗斯人要不要点脸啊!

  费奥多尔不仅不要脸,还十分镇定自若:“这并不是什么要紧的地方。有件事奈央小姐自己也知道的吧,就是除去那位只闻其名的浦原喜助先生外,蓝染君也在研发崩玉的事情。”

  森奈央关注点被扯回,蹙着眉应了一声:“嗯,这事我知道。”

  “只是奈央小姐应该从来都不知道崩玉的作用?”费奥多尔轻轻歪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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