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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很自恋,说话不着边际,是他最讨厌的那类咒术师——所以在骗了她一大笔钱后,他就把人踹了,然后人间蒸发,一点儿也不留情面。

  九十九咳嗽一声,绕过了这个话题:“说起来,最近咒术界的动静可不小,高层那群老头甚至狗急跳墙,找到我,想要我去调查五条悟——现在看来,肯定不是小事,毕竟五条悟的‘狗头军师’都回来了。”

  “我可不是什么‘狗头军师’。”

  “那不如这样,我来当‘狗头军师’——你把最近的遭遇都说出来,我给你出主意,如何?”

  “不如何。”

  “换个思路嘛——杏子,如果我也站在你们这边,高层可就没有‘特级’可以使唤了——这样不好吗?绝对一本万利,稳赚不陪哦!”

  “行啦,等悟回来,就让他自己跟你说吧,”杏里说着,打开手机,盲打了一条信息,“他想干的事,不是小事,我觉得弊大于利,但他认为还有改进的余地——天元这次的召唤或许是个契机,在沟通之后,他应该会带来什么好消息吧。”

  “你一点儿消息都不能透吗?”

  “不能。”

  “……是血洗高层?”

  “没那么粗暴,但也差不多,不过‘整顿烂橘子’只是第一步,我们纠结的不是这个。”

  九十九的好奇心已经按捺不住了:“真的要等他回来?天元那么啰嗦,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听到‘天元’的名字,倒是一点都不意外,是早就得到消息了?”

  “当然,关于天元的事,我向来灵通。”

  九十九站起来,活动活动腿脚,双手抱臂,往凉亭的廊柱一靠,“不然我也不会连夜赶回来。”

  “但你好像只是在乱逛。”

  她噎了一下,反问道:“你不也一样?”

  “我可是很忙的。”杏里坐直了,一本正经道。

  “是,她很忙,”带土突然插进话来,“她还有事要忙,大工程,能多一个是一个,不如你也过来帮忙吧。”

  杏里:“……”

  ……这个人还惦记着义务劳动那事啊?

  九十九好奇道:“什么大工程?”

  杏子摇摇头:“别期待了,绝对不是你想打听的事。”

  然而,直到最后,无论是九十九还是杏里——这两个咒术界知名的“混子术师”——都没能逃掉被迫劳动的命运。

  ***

  ——薨星宫。

  空性结界内侧。

  宇智波斑及其同伴坐在一个奇怪的屋子里,明明是夏天,却布置的像冬天——有被炉桌,有暖气片,还有适应这种季节的时令水果。

  他们的面前分别摆了一杯茶,但不是日本人最常喝的抹茶,而是英式红茶。

  与他们面对面坐着的,是一个长得像大拇指的四眼生物,有手有脚,穿着近似麻袋的衣服,手捧着茱萸彩绘的骨瓷茶杯,声音中性,听不出男女。

  方才,它解释了自己“类咒灵化”的原因,又说起了羂索的来历。

  “……是的,曾经的加茂宪伦,以及现在的虎杖香织,都是羂索使用过的躯壳——不怕你们笑话,正是因为它死了,我才敢现身。就像刚才说的,我看不透人心,而羂索最擅长的,就是操控人心,所以我选择闭门谢客,也是无奈之举。”

  “我还是不能理解,”夏油杰道——此时的他已经摘掉了面具,“为什么它要促成人类与咒灵的融合进化?而且还把主意打到您的身上……这有什么意义吗?”

  “没有任何意义,我从来就不懂它。”

  天元端起茶杯,无奈地叹息一声,“羂索从千年之前就在谋划这事,我反抗过,也与它进行过正面交锋,但它太狡猾了,每次都能引爆其它矛盾……到头来,我所有的反抗全都会升级成咒术师内部的权力斗争,死伤无数……我不想扩大伤亡,主动退了一步,躲进薨星宫。在此之后,我对它的一切挑衅都进行了冷处理。”

  “这不对吧,”五条悟道,“它忙活了千年都没有进展,为什么现在这么急哄哄地跑出来闹事?”

  “因为‘天元’、‘星浆体’,以及‘六眼’皆依因果之理而联系在一起,羂索再怎么阻碍我与‘星浆体’的同化,都会被‘六眼’术师打败,然而,就在七年前……‘零咒力’的禅院甚尔打破了这道‘束缚’。”

  “啊啊,是那个混账……倒也不意外。”

  五条悟不满地弹了弹茶杯,故意把水溅的到处都是,“既然你知道的那么清楚,为什么不提早把这层‘因果’告诉我?”

  “我不能说,”天元闭上四只眼睛,哀叹道,“就像我前面说的,只要将羂索与我的矛盾摆在明面上,就会造成无法预估的灾难……而且它与高层勾结已久,我投鼠忌器,即便我信任‘六眼’,也信任不了‘六眼’身边的人。”

  斑听着他们的谈话,烦躁地按了按脖子——天元这副“当断不断”的德行,倒是与六道仙人如出一辙。

  人类这种生物,一旦活久了就容易畏首畏尾,失了魄力,无趣得很。

  天元咧开那张横贯脑袋的大嘴,像是在笑,也像是在叹息:“‘因果之理’的断裂始于禅院甚尔,而羂索的死亡也在不久前由他亲手执行——冥冥之中,这层因果或许还在运行,也因此,我将你们找来,告知一切,也算是为那个家伙的末路画下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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