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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透过玻璃门照在女人的尸体上,尘埃飘扬在空中,金灿灿的,给她套了一层迷离的光晕,让她看起来像个死不瞑目的殉道者。
甚尔收回视线,抬起头,看向那颗被长刀串在刀尖的脑子。
“真是个丑东西,”他道,“可惜了那副好看的皮相。”
刀刺入的位置,正好在脑子自带的嘴巴上面,如果按人类的五官分布,这里应该是它的眼睛和额头,不过,这颗脑子除了嘴以外,没有分化出其它器官。
“伏黑……甚尔?”
脑花开口了,声音中性,听不出男女。
“认识我啊?”
“你……怎么……”
“如果你是还是刚才那位美丽的小姐,我倒还乐意解释,不过现在的你——就算了吧。”
他挥动长刀,直接把这颗会说话的脑子砍成两半。
啪嗒两声,一分为二的脑子就这么掉在地上,像豆腐一样,摔了个稀烂。
甚尔甩了甩刀尖上的血,收刀入鞘。
——这把刀是杏里下楼前给的,据说是什么小鬼放在她这里的备用咒具,他记不住那个名字,但刀用起来倒还算顺手。
一只酱紫色的虫形咒灵爬上了他的脚面。
“哟,好久不见了,小东西。”
甚尔伸出手,而那只咒灵也像见到主人的狗一样,上半身直立起来,拿头拱了拱他的手心。
“把现场收拾一下,跟我再抓几个人。”
甚尔拍拍咒灵的脑袋,理所当然地下了命令。
咒灵乖乖去做了。
它吞掉了掉在地上的脑子,以及倒在门前的尸体,然后被甚尔抱起来,缠在腰上,往一楼大厅走去。
***
这还真是……
不可思议的再会。
夏油杰刹住了脚步,狭长的眼睛睁圆了,不可置信道:“伏黑……甚尔?”
伏黑甚尔就坐在二楼连廊的扶手上,单手抓着一把长刀,身上缠着酱紫色的咒灵,像是在思考什么,单手撑脸,望着簌簌落灰的天花板。
他盯着的地方破了个大洞,钢筋混凝土的断面十足狰狞,直径也很夸张,就是拆迁办的挖掘机都整不出这阵仗。
过了一会儿,他才懒洋洋地把目光移开,看向站在楼下的夏油杰,慢悠悠道:“刚才好像也有一个人用过这种语气叫我,不过我把它杀了。”
夏油杰:“……”
“啊啊,我想起来了!”
甚尔打了个响指,翘起腿,恢复了以往吊儿郎当的德行,“你是那个……高专的那什么‘咒灵操使’——叫什么来着?”
……他现在已经不是高专的人了。
但夏油杰并没有纠正,于公于私,现在都不是自我介绍时候。
他道:“你怎么在这里?或者说,你怎么复活了?”
“那只过咒怨灵没跟你说吗?”
“他只说情况紧急,随便找了个人帮忙善后。”
“那他也是有够随便的。”
“我看出来了。”
说句实话,夏油杰也没想到宇智波斑那么“随便”,不仅找了个穷凶恶极的“死人”帮忙,甚至叫人过来对接的时候,也不另外说明一下。
“五条杏子怎么样?”甚尔问。
“悟带她去找医生了。”
“刚才她闹的那一下动静可不小。”
说着,甚尔直接从连廊跳了下来,踩着半空中歪斜的广告牌一蹬,直接落在了夏油杰面前。
然后他拍了拍丑宝的脑袋。
这只咒灵乖顺地爬到地上,昂起头,吐出一个、两个、三个……总共五个人,确切说,是三个活人,两个死人。
活着的人里面,有夏油杰认识的诅咒师——神尾婆婆和重面春太。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是个穿和尚服的白发女性。不过,这幅装扮他知道,就是悟之前拿来打趣过他的“风水大师”。他们的手脚都被咒具拷着,人也没有醒过来。
另外还有两具尸体,一个是栗坂二良,也是他曾经接触过的诅咒师——这个人的死相极其诡异,浑身的肤色都变成了一种斑驳的青紫色;另一个人他不认识,但这个女人死的更诡异,头盖骨平平整整地掉在一边,脑袋空空如也,脑子被另外砍成两半,被甚尔拿了个容器装着。
丑宝邀功似的地抬起头,见甚尔不摸它,便往夏油杰这边爬,希望这位前任……又或是前前任主人可以摸摸它。
夏油杰习惯性地把手搭在了它的脑袋上,敷衍地拍了拍。
甚尔吹了声口哨,对着丑宝,调侃道:“怎么,你很喜欢他?”
丑宝听懂了。它发出猪叫一样的声音,很兴奋,又很快乐,还有些难为情。
“要你选,你跟哪边?”甚尔纯粹是在没事找事。
丑宝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