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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莉,转身进了隔壁的房间, 她真的太累了,也顾不得许多, 倒头就睡。

  苏醉暂住邵莉左侧的房间,房门开着,她盘腿坐在床上打坐。陆星河说她不习惯外面的床又不敢一个人在房间里, 于是硬蹭到苏醉的床上, 此时睡得正香,鼻涕泡儿都鼓得老大。

  没人搭理的邵莉自觉无趣,只得返回卧室。熟悉的床铺勾出恐怖的记忆开始攻击她, 她不敢躺上去, 每天夜里躺在床上都感觉有东西在她身后冲着她脖子吹气, 她想逃,身体却仿佛被束缚在床铺上无法动弹。

  即便今晚有玄师守着她,她依然心生畏惧。最终,她窝在窗边的椅子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梦中,仿佛有人喊她的名字。

  “邵~莉~,邵~莉~……”声音悠远还带着寒意。

  声音怎么会让人感觉到冷呢?邵莉揉揉眼睛坐起来,就见到面前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啊~~~!”惊恐地尖叫声刺破大气层。

  女鬼歪着头,脖子上的伤口随着她的动作咧开。她的头继续歪,还在歪,一直歪……最终散着长发的女鬼的头仅靠一块和脖子连接的皮肉才不至于掉在地上,长长的发梢垂直地顺着胳膊直指地面,倒挂的脸上面目狰狞,光秃秃的脖子上那块碗大的疤向外喷涌着鲜血。

  邵莉一口气儿没捯上来,“啊~~~”翻了个白眼儿,人往后一仰,昏死过去。

  “哼!外强中干纸老虎,嘴巴还臭,让你乱骂人,吓死你!”女煞体把头扶正,冲着昏死过去的邵莉做了个鬼脸。

  “她都晕了,你吓唬她也没用。”刚才看了一出好戏的苏醉从门外走进来。

  “啊!大师!”听到苏醉的声音,女煞体立即扶正脑袋规规矩矩地站到一旁。

  苏醉观察了一下邵莉的状况,阳火没问题、魂魄也没被吓丢,只是单纯的晕了。精神上的本能逃避手段。

  “我把她弄醒,你知道该怎么做吧?”苏醉和女煞体对了个眼神儿,还不忘叮嘱,“别吓得太过分,她要是阳气受损对你也不利。”

  说完,苏醉微微叹气,没想到她还有帮鬼忙的一天。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发生。

  这也没办法,俗话说得好:不作就不会死。邵莉也是自己作死。

  邵莉在鬼宅没有惹上剃头匠,反倒是机缘巧合下在租到的这栋镇煞、炼煞气的别墅里遇到了镇着的9个煞体,它们竟然就是剃头匠全家老小。

  真是良言难劝该死鬼,慈悲不度自绝人。这话说的就是邵莉这种人。

  本来想利用碟仙招来剃头匠的鬼魂去伤害沈寄,结果被自己的行为吓坏了,以为被剃头匠鬼魂缠上的邵莉,又被同寝室的同学戏弄,自己搬到了临时租住的埋有9煞体的炼煞别墅。

  就这样她还不消停。晚上非要给沈寄打电话哭诉自己一个人害怕;都被吓坏了;这几天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让表姐过来陪她。其实,心里按着坏心思,她遭罪也不能让沈寄好过。自己下地狱也要拉着个垫背的。

  沈寄就是那张最好的垫背。看到这一切的助理也没法劝沈寄,说多了好似挑拨人家姐妹情。

  关上门后,邵莉就边玩游戏边诅咒沈寄。诅咒完沈寄就算了,她还骂剃头匠一家人。骂人家老婆偷汉子!骂剃头匠是王八!骂剃头匠猥琐又无耻……真的是把人家全家都骂了一遍。

  真是路过的狗都得挨两巴掌。更何况她的床底下就镇着剃头匠的煞体,这不是找死么?邵莉这场劫难是躲不过去了。

  八卦镇九煞,但因为邵莉的入住,屋子里的一些风水被改动,镇压在最中间也是最薄弱的剃头匠的亡魂晚上得以被释放,他无意中听到了邵莉对他全家的侮辱。是可忍孰不可忍!骂他可以,骂他那贤惠的老婆不可以!骂他善良的父母不可以!骂他年迈的爷爷奶奶不可以!骂他的老岳父更不可以!甚至连孩子也不放过,这女孩子的嘴巴真的是该被撕烂!

  他没有撕烂邵莉的嘴而是决定拿她的脑袋练练手,被埋葬多年一时技痒,正好送上门一个讨厌鬼,不吓唬她吓唬谁?

  于是,午夜时分剃头匠找了把菜刀给邵莉剃了个光头,而那脖颈子上的凉风正是剃头匠的习惯。他每每刮完客人头皮时会帮客人扫干净脖颈上的头茬儿,顺便吹一吹,吹走没打扫干净的头发茬子。

  多年没摸刀,剃了一个头哪里够解馋?第二天午夜,剃头匠把助理的头也剃了,当然他剃完也后悔了,怎么能给女孩子剃光头呢?为表歉意还深深地鞠了一躬。

  剃头匠终究是善良的,没有要了邵莉的命。而是想方设法想吓走邵莉,毕竟这别墅镇压着9个煞体,很邪门、晦气很重。活人在这里住太久会生病住院。

  这才有了第三天,邵莉被鬼上身磨刀的惊险一幕。

  得知全部实情后,苏醉不禁替那位搞小动作的玄师惋惜,他费尽心思寻来的煞体心地竟然如此纯良,这煞炼出来也是废煞。

  同时,她更替剃头匠一家惋惜,这一家子善良可爱的人怎么就遭遇了灭门之灾呢?她观8个煞体的面相,他们都不是横死之人的面相,难道这里面有隐情?

  当被问及剃头匠一家人是为何遭遇灭门之灾时,全家8口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是一脸茫然。

  “大师,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死。”女煞体回忆起自己生命中的最后一天,“那天和往常的日子一样,晚饭后孩子们玩了一会儿我就哄他们睡觉。爷爷奶奶睡得更早,我爹在自己房里研究棋谱,公公和婆婆在泡脚。我丈夫在房里算账……”

  “一切都是那么正常,没有任何人预感到或者任何事预兆那天晚上会发生意外。午夜,我在梦中,忽然觉得脖子一凉,我就死了。”女煞体惋惜地抚摸着两个孩子的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没有太多的痛苦,孩子们都没有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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