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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轻轻敲打了一下桌面,只是轻轻的一声却仿佛晨钟暮鼓震得邵莉一个激灵,“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邵莉缓缓抬起头,一双贼溜溜的眼睛从帽檐下窥视着苏醉,却只盯着苏醉的红唇而不敢与她的目光对视。
“我,我……我说的……”邵莉艰难地吞咽了一下,“都,都是……”真的,这两个字在对上苏醉的目光后,死活都说不出口。她有种预感,如果她说谎的话可能会有比夜班剃头更恐怖的遭遇。
怎么可以这样一再逼问一个女孩子,让她不断承受精神折磨!苏醉你是魔鬼吗?沈寄忍无可忍正欲发怒却见邵莉突然离凳而起冲着苏醉鞠了一躬。
“对不起!”邵莉的动作太猛,头顶的帽子竟被甩落到了桌上,露出光溜溜的脑袋。
“噗……”陆星河没忍住笑出声,“抱,抱歉。”她用手遮住视线以免自己大笑出声,真的太滑稽了。刚才戴着帽子没看清,这位视后的表妹长得怎么贼眉鼠眼的。
“我,我,”邵莉慌忙戴上帽子遮住臊得涨红的脸,“我说谎了。”
站在一旁的沈寄表情都裂开了,说谎?她记得邵莉之前都是信誓旦旦地说她只是不小心踢翻了剃头匠的牌位,怎么救看了苏醉一眼就改口说自己说谎?!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那么,事情原本是怎样的呢?”苏醉的表情就好像她一开始就知道邵莉在说谎一样。
没错,在和邵莉对视的瞬间,苏醉就看到她脸上浓重的谎言气息,所以对她说的话完全不信。
“我,我,”邵莉如坐针毡,她狠狠地打了自己的脸,跟表姐撒了谎的事也被戳穿又被陆星河嘲笑,现在哪儿还有脸说话?
“快说吧,已经下午了。”时间不等人,再不说死期可就近了,陆星河提醒道。
沈寄也催她,“你倒是说话啊!”
再过几个小时可天就要黑了,那漫长、可怖的黑夜即将降临,邵莉掐着手,最终还是说出了实情,“我和剧组的两个小姐妹玩,玩了碟仙。”
“碟仙?!在惊悚片的剧组里你玩那么邪性的东西!?”沈寄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也拍过惊悚片,听说有的年轻人会因为好奇在剧组里玩碟仙,结果真的请来了亡灵最终那几个人全都遇到了灾祸。
不作就不会死。
“我,我也是好奇。”被沈寄凶了一句的邵莉开始啪嗒啪嗒地掉起了眼泪。
沈寄真是又心疼又生气,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当初邵莉考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小姨亲手把邵莉交给她,让她好好照顾表妹,真要是出了事她可怎么对小姨交代?
邵莉因为有着沈寄这层关系刚进组就交上了朋友,替身演员方软和道具组的梁飘两个年轻人和她的关系最好。她们分别是导演和副导演的关系户所以平时也都没人敢指使她们干活,三个年轻人闲来无事凑在一起就琢磨怎么玩。
那天,方软带了一个小箱子过来,偷偷把邵莉和梁飘叫到剃头匠家二楼最里面的卧室,反锁了房门,神秘地说,“今天咱们玩个有意思的,你们看!”
方软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张白布,掀开白布露出了底下的白色小碟子。
“这是……碟仙?你要玩碟仙?”梁飘跑的剧组多见识过这玩意儿,一眼就认出是做什么用的。
“对呀。”方软把展开布铺在地上,白布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这多刺激!不比玩纸牌有趣多了?”
“可是,有点吓人啊!”邵莉还是胆小,她看着灰暗的房间,想着传闻中剃头匠夫妻被砍杀在自己的卧室里血流成河的样子心生退意。
“吓人才刺激,别怕,现在是白天,就算真的来了什么也不怕!”方软安慰道。
“而且今天二楼没有戏,咱们可以放开了玩。”方软还带了饮料和零食过来,大有不玩不罢休的意思。
虽然是白天但老楼的采光不好,因为有闹鬼的传言,卧室的窗子上还贴着褪色的符纸遮住了刺眼的阳光,屋里显得阴森可怖反倒刺激了年轻人的性质。
“对呀,白天玩不算数的,别怕。”说着,梁飘扯开一袋薯片吃了起来。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不玩岂不是扫兴?三人就席地而坐玩起了碟仙。
三个人每个人伸出右手食指抵在碟子中间,屏气凝神,方软对着空气提出问题:“剃头匠,你是不是因为手艺不好把人的头皮割破了,被人砍死的?”
忽然,谁都没有用力的情况下碟子自己动了!几乎是瞬间,碟子刷地移动向方软的方向并停留在一个“死”字上面。
“啊!不是吧!”梁飘第一个发出尖叫,“怎,怎么会这样?”
“方软,是不是你搞鬼?”邵莉看向方软,这家伙平时就喜欢恶作剧没准她突然发力故意搞怪吓唬人呢?
方软立即摇头,“我没有啊!”
她这么一说,邵莉和梁飘可就害怕了,屋子里静悄悄的谁也不说话,全都凝视着手指下诡异的碟子!
“哈哈哈……”方软仰头大笑,手指也离开了碟子。她一笑另外两个心都提到嗓子眼儿的人顿感轻松,当然也很想揍她一顿。
“就知道是你搞鬼!”邵莉没好气地拍了方软一巴掌。
“搞鬼的没零食吃!”梁飘趁机把方软的零食抢走。
“对,对不起,哈哈哈……效果不过吧?是不是很刺激?”方软得意道,“我演技很棒吧?”
“一点都不好玩。”邵莉被吓得半死,“不玩了。”
“别呀,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