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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远的臧六江看在眼里,嫉妒起那个南瓜来。

  跟南瓜成什么亲,要成也该与他成。

  “该你去了。”傅明见势,连忙朝远处的臧六江招手,院子那头的臧六江得令,立刻翻身出来,大步向着余淮水的方向走去。

  他给余淮水穿的厚实,还裹着被子,可还是心疼他站在那儿吹冷风,刚一过去,便将状若疯癫的余淮水往怀中一搂,温声哄道:

  “莫怕莫怕,我在这儿呢。”

  臧六江那张脸傅聪自然认得,见他过来立刻戒备,可见他竟与余淮水如此亲近,且余淮水靠在他的怀中,即乖巧又安静,眼瞧着是平静下来了,脸上不善的神色逐渐被哀伤替代。

  “淮水很聪明的怎么就”

  见余淮水是个这样的反应,傅聪也顾不上计较臧六江为何在此,眼底含泪,不平地擦了一把,似是在替余淮水觉得委屈。

  “他年纪才这么小,以后可怎么办啊。”

  余淮水心里听着不是滋味,将埋在臧六江怀中的脑袋埋的更深。

  “你是他哥哥?”

  臧六江回头看了一眼傅聪,表现得相当沉稳。

  “淮水如此,也有我去救的太晚的责任。”

  “你?”

  傅聪打量眼前的男人,面容俊秀,身高肩阔,一瞧便知是山上长成的好青年,不像是初见时的那副草莽做派。

  “我姓臧,叫六江。”

  臧六江揽着余淮水单薄的后腰,开口道:“我会对他负责的,你便放心吧。”

  第63章

  “什, 什么?”傅聪一时瞠目结舌,没明白这土匪是个什么意思。

  上次与臧六江见面还是在山道上,这人带着土匪将余淮水给劫走了,他们还为此报了官。

  怎么才过了月余, 这罪魁祸首就已经抱着自家三弟, 在自己跟前言之凿凿地说什么负责了?

  傅聪脑袋转不过弯来, 回头去看傅明,却见他已经气势汹汹地过来了。

  “哎,说早了!”

  傅明说着,接过一旁翠翠递来的一卷子纸,两手一抖展开, 颇为专业道:

  “你该说‘淮水遇难,失了神智, 我不在他总是这样, 所以我离不得身。’这样才能显出你的重要来,懂吗?”

  原本还一脸正气的臧六江立刻像只委屈的大狗,往余淮水的肩窝里一扎,仿佛寻到了靠山一般跟傅明顶嘴:

  “舅哥,你那词儿跟画本子似的, 谁信啊”

  一旁的翠翠这次却不站在臧六江那边,颇为感动地擦了擦眼角泪水,十分向往地看着傅明手上的那张草纸:“我信”

  将怀里的南瓜塞给臧六江, 余淮水丧气地长叹口气,十分无奈:

  “我都说了,这个法子行不通,都这个岁数了,谁还信英雄救美的这一套”

  他略一停顿, 补充道:“除了翠翠。”

  眼见着没人搭理自己,傅聪一把夺过傅明手中的草纸来,上头杂七杂八地凑了一个余淮水遭劫神志不清,臧六江救人不离不弃,最后两方携手生活的爱情故事。

  故事?还是爱情故事?!

  傅聪劈手抢过臧六江怀中的布包,三两下拆开一看,里头是个人脑袋大的澄黄南瓜,还被人用毛笔画了个笑脸,与傅聪对上眼,有些荒唐的好笑。

  “”傅聪又不是个傻的,立刻明白自己是叫人耍了,他手上拎着那个南瓜,怒极反笑,很无奈的模样:“哈哈你们”

  余淮水还当他没那么生气,想上前去解释一番,与傅聪一胎所出的傅明却察觉不妙,鬼鬼祟祟地向外挪去。

  “大哥哎呀!”

  傅聪是真生了气了,就连一直疼爱的余淮水都没放过,领过领子来对着屁股就是一脚。

  余淮水吃痛蹦开,傅聪便扬起南瓜来,对着已经溜出几米的傅明狠狠一掷,那南瓜飞射而出,差之几厘便要砸在傅明的头上了。

  “媳妇儿!”臧六江见余淮水捂着屁股摔倒在地,扑上去要替他揉一揉。

  可人这样多的场合余淮水哪里肯让他揉摸,连忙摆手要他别管自己。

  “少爷!”阿旺一声哀嚎,想要去替自家少爷挡一挡,被傅明扯了个踉跄,大声骂道:“跑啊,别挡我路!”

  南瓜哗啦一声在地上摔得稀烂,翠翠痛心疾首地叫道:“我的南瓜!”那南瓜是翠翠从家里偷出来的,若是被翠翠奶奶发现了,少不得一顿数落。

  院里吵的吵叫的叫,缠斗半晌,最终以傅明挨了两个巴掌结束。

  夜里,一桌人喝着热乎乎的南瓜粥,解释起闹这一通的缘由。

  “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弟啊。”

  傅聪嚼着小菜,颇有些咬牙切齿道:

  “跟着你一天福没享着,净他娘的挨揍了。”

  “话不能这么说啊大哥。”

  肿着一边脸的傅明喝着阿旺盛来的热粥,呸呸吐了两口里头的沙子,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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